“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啥主意?你三番五次的去请姜公子,又叫芳兰端茶倒水……这就不是一个读书人该干的事!你的心思就该放在书本上,放在八股上。老琢磨这些不相干的事做甚?以前因为姜公子态度不明朗,现在既是他有了主意,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收起你那些歪心思。”
“爹……”刘承业被刘老爷子训了一个狗血淋头,苦着个脸垂头丧气的。
“我算想明白了,这姜公子怕是早就对雪梅有意!要不然,你能会那么轻易的将他请来?怪不得他对你掏心掏肺的,连怎么破题都肯和你讲……”刘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又继续向前走。
“那爹的意思,他们私相授受,有了不轨之事?”
刘承业话音还未落地,便觉得脸上一疼,印出了五根清晰的手指印。
“你个畜生,我早就说过,这事不能再提。若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一星半点的风声风语,我定会活活剥了你这层皮!”刘老爷子快速的向左右瞅了瞅,发现附近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以后刘家,怕是全家都要靠着二房了,雪梅的名声绝不允许有污。刘老爷子打定了主意,从此后要待雪梅格外亲切。
想到雪梅,就想起老二家已经嫁出去的明珠,不由得疑惑起来,喃喃自语道:“这明珠是一个旺夫的,雪梅也是一个有运道的,难道这刑氏没长旺夫命,竟是旺子女的?那敬民岂不是以后就……”
刘老爷子又摇了摇头,敬民大字不识几个,以后就是有前程,怕也仅仅只是富家翁罢了。还是得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长子和长孙身上,只要他们中有一个能考中举人,以后刘家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还是得读书啊……”刘老爷子喟然长叹,只恨自己早几年不舍得花钱没让敬民去读书,若是敬民和敬东一样的学问,那该多好。
“爹,你这嘀嘀咕咕说的是啥?我咋一句也没听清?”刘承业挨了一巴掌后也没有生气,看到父亲好一阵喃喃自语,涎着脸问道。
“我说你的脑子都被狗啃了!”刘老爷子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当先而去。
刘承业怔了怔,看到父亲走远了,急忙踏着脚印追了过去。
……
到了二房院外,刑父进了院子,便在自己带来的东西里找到了一个匣子,揣在了怀里。
“走,陪我去看看隔壁那小子,昨天要不是他,雪梅可就倒霉了。”
刘承志听得连连点头,“我也正说准备去看看呢,昨天我怕夜里没人照顾,在他屋里睡了一夜。听他夜里哼哼着浑身疼,心里怪不落忍的。”
俩人说着就往重山院里走,敬民急忙跟在他们身后。
雪梅想要跟着一起,却被刑氏一把拉住,“你这孩子,去了一次就行,咋能天天去?”
“娘,昨天要不是重山,我就被黄家的人给绑走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去看看他。”
“这份恩情,自然有你爹有你哥去还,你一个大姑娘家去干啥?万一别人说了闲话咋办?”刑氏眉头紧皱,颇为不悦。
雪梅不由得气结,“我就是去看看病人,谁能扯我的闲话?”
“你这孩子,我说你不能去你就是不能去,你要是真放心不下,一会我过去替你看看。”刑氏不动如山,任凭雪梅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许他去重山家里,“你看看今天你和芳兰闹了点小矛盾,这会村子里咋传你们闲话的?指不定那难听话就出来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就得给我老实在家呆着。你要是真觉得闷了,我就把你送到你姐那里,或者回诸葛镇你姥爷家呆上几天。”
“我哪都不去,回房睡觉这总行了吧?”雪梅气得跺了下脚,蹬蹬蹬地回了自己房间。
“小样儿的,还生气了?”刑氏看着女儿生气的样子轻声骂道,又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段氏看着二嫂和女儿淘气,拍了下丽质的肩膀。丽质会意,便拉着翡翠的手也跟着去了雪梅房间。
刑氏笑够了之后,就转过头和段氏说话,“三弟妹啊,我想请你陪着我去柳鸣大兄弟家看看,昨天要不是山娃子喊那几嗓子,指不定就出了事。今天他也没来吃酒,我这心里有些不落忍,正好家里有几包糕点,我想给他送过去。”
“去了柳鸣大兄弟家,咱再去其他几家逛逛,一人送包糕点,也算全了咱的心意。”刑氏又说道。
段氏颌首道:“二嫂想的周到,是得去看看,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俩人商量了一会,就进上房提了篮子,将糕点分成好几份,又和苗氏说了一声,让她帮着看家,便走出了院子。
此时的老宅,堂屋里一片狂风暴雨。芳兰跪在屋子正中央,哭的梨花带雨。
“……你还有脸哭?今天老刘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丢尽了……我平时教你的兄友弟恭姊妹仁爱都去哪了?你身为姐姐居然敢打亲堂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是真行,真行啊!我刘有德有你这样的孙女,那可真是八辈子积了德!”
“大父,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大父打我吧!”芳兰膝行几步,跪倒在刘老爷子面子,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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