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媒婆踏出南河村的脚步,有关雪梅的谣言也迅速的熄灭了下去。没有了谣言,刘家的生活又快速恢复了正轨。刘老爷子似乎也觉得大房在这件事情中做的有些不地道,便经常刻意的让敬东来请刘承志去老宅说话。
可是刘承志上过一次一次的当,现在哪里还敢再接近老宅,生怕又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事情,几次来请几次推辞,始终不敢去老宅。
王媒婆走后没多久,刘家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赵大诚赶着马车领着堂叔赵顺来了刘家。
赵顺言语谦恭,张嘴就是来给亲家请安的。刘承志从初开始的惊诧再到释然,心知他定是因为当上了三班衙役的头儿才过来。
虽然赵顺确实是因为自家的原才当上的总班头,然而刘承志却没觉得赵家应该感谢自己。自家说白了也是靠的女婿,并不高人一等,更何况赵家又是正儿八经的亲家,他也得看赵大诚的面子高看赵顺一眼。
所以,赵顺下午走的时候满面红光,紧紧拉住了刘承志的手,使劲的摇晃。
……
刘家的鸡一天天长大了,养的猪羊也在慢慢长膘。
秋收前,姜恒来了两次,刘承业知道后立刻来请。姜恒以刘家曾传出姐妹不合的理由拒绝去大房,声称要避嫌。刘承业没办法,只得领着敬东来了二房。
姜恒倒也不藏私,将自己所知道的科举知识挑些紧要的传授给了他们。
时至八月,刘承业和敬东便收拾收拾了行李,坐着王家过来接他们的马车,带着大房的希望去了洛阳城。按照事先商议的结果,刘承志和两个弟弟各拿了五钱银子充做盘缠。
十几口人将他们送到了村口,看着他们走远,才转身回家。刘老爷子有心想叫住刘承志,却见到他看也不往这里看,不由得长叹一声,落寞地扶着敬山肩膀往老宅走去。
刘承志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侧过头,随着刑氏的脚步慢慢往家走。
到家后,刑氏嘟囔了一句,“看这架式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老宅倒是把家底都给破上了。”
雪梅沉吟了下,道:“应该是能考上的。”
“啥?”刑氏突然直起了身子,提高声音,“他没考上时在家里就是当大王了,要是考上了童生,还不得把咱们几房都给生吞活剥了吗?”
“娘,你也不想想大伯这次是走了谁的关系,王秀才的背后那可是洛阳县县学的教喻,如果他的亲家和女婿连个童生也不是,那他不是面上无光吗?所以这次我大伯和敬东哥是肯定能考上童生的。”雪梅笑了笑,便把从姜恒那里听来的消息说给家里人。
“娘哎!”刑氏不由得大呼倒霉,“要是让这样的人中了童生?天老爷的眼那才是瞎了呢。”
“娘,我大伯也就是童生的命,估计再近一步就不行了。”雪梅又笑着道。
刑氏这才略略放下心,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可不能让他去当官,像他这样的人,在家里就会祸害自家人,那出去当一县父母还不得祸害一县的老百姓?”说到这里斜睨着刘承志,揶揄道,“依我看,这样的人就让他呆在家里祸害咱们得了,谁让咱们和他是血亲呢?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可不得任着他欺负吗?”
刘承志尴尬的挠挠头,“他娘,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都多久的事你还挂在嘴边?”
“多久?这不是才刚发生吗?要不是有姜恒在后面站着,这事还不知道演变到哪步呢?”刑氏寸步不让,直着嗓子就要和刘承志吵架。
雪梅和敬民见势不妙,急忙一人拉了一个,把俩人劝开。
“爹,娘今天是生气你拿那五钱银子给我大伯,你就不会顺着她点?”敬民将刘承志拉到了一旁低声道。
刘承志噎了一下,颇有些心虚,“可是这钱是当初刚分家的时候就说好的,哪能临到现在不拿呢?”
“那爹既是拿了钱,被我娘说两句又咋了?”敬民就道。
刘承志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