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少猛烈的攻势下,筱瑜染上了醉人媚色的眼,仿佛一口深井,几乎把他的魂都给吸了进去,眼前的女人,就仿佛是穿肠毒药,让他甘愿沉沦在她的情潮欲海之中。然而,宿舍毕竟不是家里,没有隔音的房间稍有响动便会让四邻听了进去,他可不想那些单身大兵们听到自己女人娇喘的呻吟,一阵悱恻缠绵后渐失的理智便回笼了,他深吸一口,将早已被吻得昏昏沉沉的女孩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在床上,女孩尚存的一丝神智在一系列的动作中幡然醒来,行军床不过单人宽度的小床,还有些硬,两个身躯紧挨着陷入其中,筱瑜多少有些不适应的扭动了身躯。“乖,别动!”冯少的抽气声从头上传来,身下某个部位已经燃烧起来,侧身抱着她的身子不敢动弹,箍在腰上的钢臂又紧了一分。亲吻了女孩的发旋,将被子拉拉好,柔声道,“睡吧,晚上要去度假村见我朋友。”一个上午应付了一堆女人,的确是很伤脑力,筱瑜自觉的揽着对方的腰,闻着那熟悉而好闻的阳刚之味,眼皮慢慢地变沉。听着耳边那均匀的呼吸声,冯少拥紧了怀中的人儿,心满意足地阖上双眼。
当悠扬的起床号唤起,相拥而眠的人儿从睡梦中醒来,冯少睁开眼睛,就看到怀中初醒的少女,粉腮红润,星眸流盼,流转出莹莹光泽,如同一片浅色的海洋,漾起淡淡的水波,幽暗的眼神竟有些痴了。筱瑜娇嗔的看了冯少一眼,快速挣脱了他的怀抱。“快点起来吧!”说完便从床上起来径自整理着衣裙,不再理会冯少。
下午的文艺表演载歌载舞,算不上经典也是可圈可点的,经过上午的闹腾,一阵枕头风吹过,邓晶将“纯洁的聊天事件”谣传成爬床的事人尽皆知了。特种部队的官兵向来接受新事物比较快,加上过人的分析能力,各种脑补后拼合了一个比较接近真相的版本,而一个中午没见人的邓家姐妹终于路面了。顶着四支红肿的大核桃,各种哀怨的看着自己的男主角。从两人进入训练场开始,并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冯少自然而然的回到他的方阵,筱瑜则重新走进军嫂所在的家属区域里找个凳子坐下,眸子里满是幸福的笑意,而冯少依旧神色冷峻,但只要看向筱瑜时便会柔和宠溺上一分,两人不时交汇在空中的视线任谁都无法忽视。这种错杂的视线网充满了八卦味道,关注两人的似乎比台上的更多。
在关注的人中。邓中华的目光最让筱瑜倍感压抑,似乎想从自己身上寻找另一个人影子,带着迷离和怀念。
满装着心事的顾长安参谋长,头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失神了,思绪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直到傍晚回到大院,推开客厅的门,看见依旧坐在沙发上喝着莲心茶的冯程,内心发出长长的叹息。十几年来,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那份自内而外散发的雍容即便坐在角落也能轻易的成为焦点,碍于动荡带来的殇痛。他从未认真调查过她的过往,只从只言片语中晓得她母亲家是知识分子家庭,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未曾了解过她,更何况她亲手教导出来的儿子。想到冯隐竹,他的怨气一个下午下来也渐渐小了。只剩浓浓的惋惜,他之所以会对两人恋情旁观,不过是觉得,用不着自己出马做恶人,冯程自会处理了去。恋爱不等于结婚,这姑娘还有四年才毕业,四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变数。但看今天两人的互动,即便自己想插手也未必能把她们分开。
“回来了!”冯程听到响声扭头见到玄关处的顾参谋长,也不等他回答,注意力又回到电视里的新闻联播。
“楠楠呢?”习惯性的问话。
有时从一个人的习惯中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最关心的人是谁,自古以来为难男人的所谓“救妈还是救媳妇”的千古难题,在顾家应该改成“救女还是救媳妇”,只不过人家从不觉得这个问题为难,答案不用考虑也永远不会是自己。哀大莫过于心死,喝茶的手依旧流畅的进行着原有动作,待温暖的茶水进入食道,冯程慢条斯理的调转着遥控器,似在谈论天气:“还没回来,昨儿个不是毛家姐夫亲自接走的吗?应该还会在那边住上几天吧。”一听是前妻舅,顾参谋长突生一股怒气,也不打个招呼,越来越不像话了!此时他有些怨恨毛家,要不是她们不时的在楠楠耳边嘀咕冯家母子会抢了她应有的一切,挑唆楠楠四处为难两人,若是楠楠稍给些好脸色,恐怕冯隐竹根本连认识筱瑜的机会都没有,这么优秀的女婿早晚会是自己的,哪里还会有今天这一出。此时他早已忘了,两个孩子如今如同路人的关系少不了自己的身影,没有自己的纵容和默认,楠楠不会做的那么理直气壮、明目张胆。他与冯程结合的初因不是因为爱情,对冯程不过是略有好感而已,娶她的最大诱因是想找个能照顾女儿的长期保姆,找谁都是找,冯程却是最合适的一个,毫无根基还带着个拖油瓶,即便将来和自己有了孩子,也不会威胁到楠楠的地位,刚开始发现毛家的行径的时候,他并没有制止,也是想借由女儿的手敲打一番,让冯家母子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存有妄想。只是他毕竟不是生活的导演,剧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自己对冯程有了真感情,而冯程却在儿女的恩怨中褪除了当年对自己的爱恋,看她们与毛顾两家极力保持距离,恐怕早就看出了当初两家的那点心思了吧?
“嗯,她不在也好!”顾参谋长有些不自然了,坐在单人沙发上舒展了一下身体,看着冯程有些出神,内心挣扎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今天阿竹带那女孩去部队了,人怎么样我就先不评价了,免得你先入为主,我书房有一份她的调查资料。你要看吗?”
这边果断的放下茶杯便是最好的回答,很快资料递到了茶几上,薄薄的三页纸概括了筱瑜的所有过往:真实身份不详,四岁前经历不详。烈士家属收养的孤儿,与b市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精彩绝伦的刺绣手艺却从不出风头,品学兼优却从不参加任何校外的比赛或者演出,唯一的一次意外便是高一时,代表学校参加三月街的开幕式演出,也就是在那一次与冯少产生了交集。冯程的看法与邓中华和顾长安完全不同,从这份平淡无奇的调查报告中,她看出这是一个聪慧女孩,很懂得低调隐忍。懂的适当的隐藏自己的光辉点,大家族的生存经历告诉她,有锋芒不是不好,但会让人心存警惕,当年她就是没看透这些。欠缺内敛从容,太过锋利,被顾毛两家打压,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还与儿子失了亲厚,如果可以选择,她是及其不愿意儿子娶顾楠楠的。只是觉得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不拿点什么作为回报有些不甘心罢了。唯一让自己不舒服的是这女孩的身份,一个孤儿,比自己还无根基怎么能帮到儿子呢?更重要的是……她看着那一长串的地址,心里没来由的堵得慌,那个给自己留下痛苦回忆的地方。屈辱、绝望,如今想来依旧痛彻心扉,只是这二十几年的历练让她的情商很高,表面上看不出一丝不虞,将资料合起来折好递了回去。一声“今天有些累,我先去洗澡了。”转而起身去了房里,留下一屋子清冷和无力叹息的顾参谋长。
此时的大队食堂却是热闹的很,领导们走了遍过场离开了,留下的猴子们自然成了山大王,杨新安头一回成为众人的焦点,无疑有它,谁叫他升级成冯队的小舅子呢?于是,“青竹标”和他媳妇“不得不说的事”开讲了,迎来粉丝无数。而正主儿此刻已前往大鄣山的农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