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出了杨家,直追拐过街角匆匆而去的杨括。温热的风徐徐吹着,人流如织,憨厚的青年走得极快,转瞬间就要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去。
萧睿苦笑一声,这小子溜得倒是挺快。眼见要追不上他,萧睿无奈之下,只好高声喊了一声,“杨括,括兄,请留步!”
情急之下,萧睿的声音很大。其实就是他的声音不大,杨括也能知道有人在背后呼唤他。道理也很简单,萧睿的口音不是“本地人”,那口洛阳官话在这蜀中小城中太“独树一帜”了。
路上行人纷纷回头看着那抚胸微微喘息的华服少年,而杨括也缓缓转过身来,向来路望去。见是刚刚见过的妹夫萧睿,杨括虽有些奇怪但也没想太多,急匆匆地奔了回去,拍了拍萧睿的肩膀,闷声道,“萧家妹夫,找我干啥哩?”
萧睿笑了笑,指着路边一家小酒肆,和声道,“萧某想请括兄喝几杯酒,不知括兄可否赏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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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睿一直在发愁,他可以给杨家买宅院、送家产,但总不是长久之计,自己跟杨玉环不可能长期在蜀中滞留——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琢磨着,是不是在蜀州开一个酒徒酒坊的分号,交给杨家打理,这样一来,今后杨母和杨三姐儿乃至玉环的其他亲人就不再愁生计,可以过上殷实富足的生活。
开设酒坊的问题不大,甚至连酿制出产的酒品,他也都有了初步的构想,但当前最大的问题是:杨家没有男丁出来撑起杨家的门面。杨括的横空出现,让萧睿的心里一动。此人忠厚老实,品行优良,又跟杨家母女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将酒坊交给他来打理,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但打理一份产业,光老实可靠是远远不够的,还要看看他的能力和才干如何。
几杯酒下肚,一番家常话聊下来,萧睿这才发现他的担忧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杨括虽然忠厚,但人老实不代表人傻,他不仅不傻,还颇有几分精明的头脑和看透世情的沧桑。由于自小父母双亡,久在市井中打滚历练,他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得多。再加上多年在酒坊中做工,对酿酒活计也不陌生。
可以说。杨括是最合适地人选。完全可以充任酒徒产业在蜀中地经理人。虽然他出身贫苦底层。对高层面地商贾运营之道还是一知半解。但萧睿相信。只要稍加锻炼。杨括绝对会成为一个合格地职业商人。
酒过三巡。萧睿心里越加地敞亮。他从怀里掏出十张每张面额为10贯地飞票。放在案几上。淡淡一笑诚恳地道。“括兄。你我真是一见如故……这百贯钱交给括兄。望括兄对杨家多加照拂……”
杨括一惊。眼神落在那十张巨额地飞票上。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他只是一个过惯了苦日子地酒坊活计。每月工钱还不足半贯钱。哪里见过面额这么大地飞票?这百贯钱对他来说。等于是一笔天大地财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