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羽伤得并不重,只是血流得有些太多。一来,他闪避得快,公孙妍的匕首顺着肋下擦了过去,只是皮肉之伤并没有伤及内腑器官;二来,公孙妍毕竟是文弱女流,今儿个虽然怀着一腔怨愤抱着必死之心绝然而来,但气力还是有限。
酒宴不了了之。公孙固赶紧赶紧派人将状若疯狂的公孙妍捆绑了起来,尔后又请来医者为令狐冲羽治疗包扎伤口。
包扎好伤口的令狐冲羽半躺在公孙固让人搬来的靠椅上,神色淡淡地,微闭着双眼听着一旁公孙固不住地哀求道歉,心里不由一叹。他知道,如果这事儿一报官,公孙妍肯定再次入狱问罪,按照大唐律令要受严惩了。
萧睿皱了皱眉,摆了摆手,“公孙老爷,不需再解释了,在下知道这事儿事发突然,令嫒行凶,与你无关。不过,这事该怎么处置,还是要听令狐兄的意见。”
公孙固神色尴尬中带着深深的歉疚,走过去没有说话只是深深一揖。
令狐冲羽神色微微有些涨红,他躺在那里叹了一口气,还摇了摇头。良久,才低低说了一句,“公子,公孙老爷,某可以理解公孙姑娘失去小白的伤心绝望――我看,此事还是算了吧,我不会再追究的。只是公孙老爷日后要多加看管,免得公孙姑娘伤情之下再做出不堪的事儿来。”
公孙固大喜过望,又是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令狐公子的大恩大德公孙家永远铭记在心!”
令狐冲羽居然又摆了摆手,幽幽一叹。
一旁的萧睿看得一愣,心道,这古板正经寡言少语的令狐大侠竟然还有“温柔”的一面?听他那幽幽的叹息声,那眉头轻皱嘴角抿起的神态模样,倒是跟洛阳青坊里抱怨命运不公的歌姬们有几分仿佛相像。
******************************
令狐大侠客虽然伤得不重,但也是有伤在身,暂时是骑不得马赶不得路了。在公孙固的再三殷勤恳请下,又有萧睿在一旁“敲边鼓”,令狐冲羽终于答应留在公孙家养伤,同时跟萧睿约好了在益州相见的日期和地点。
公孙固带着一群下人捧着一箱箱的礼物一直将萧睿三人送出导江县城之外。烈日初升,又是闷热的一天即将拉开序幕。见玉环和秀儿钻进了公孙固赠送的一辆豪华马车,萧睿这才向公孙固拱了拱手,“公孙老爷,就此别过了。这些礼物,下月初一在下一定替公孙老爷送到章仇兼琼大人府上去。”
公孙固与现在的益州刺史章仇兼琼是同年,也就是同榜的进士。只是章仇兼琼仕途顺风顺风,而他则走了背运。虽然公孙固早已下野,但章仇兼琼念在同年的份上还是给他下了请柬,邀请他参见章仇兼琼母亲的60寿辰。
按理,公孙固应该是亲自到府祝贺的。但是,公孙家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公孙研如今又跟疯魔了一般,他怎么还有心情去参加章仇兼琼母亲的寿宴。他无官一身轻,对这官场应酬本来就看得淡了,加上心中烦躁,便失去了赶赴益州的兴趣。听说萧睿要去益州,便托了他代劳去益州刺史府上跑一趟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