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了娶了公主,驸马们的生活多是非常郁闷的。在皇权和公主威势的高压下,公主们为所欲为,驸马们只能忍气吞声。别的还好说,就是这不许驸马沾染其他的女人----放在这纵情纵欲的盛世大唐,于当时的驸马而言,该是一件多么痛苦和压抑的事情,我们可想而知。
但在众多的驸马中也有另类,这唐昌公主的驸马薛锈就是一个另类。薛锈文武双全,颇有计谋,且与唐昌公主感情甚笃,故而颇得李隆基看重,虽然唐昌公主只是他众多女儿中很平常的一个,但这个驸马却得到了他的重用,充任北衙禁军也就是羽林军的副指挥使,掌握着保卫皇宫和皇帝的重权。品级虽然不太高,但一来有驸马的身份,二来得到皇帝的看重,这薛锈在长安城里也是一号人物。
薛锈是太子李瑛的大舅哥,这种关系注定了他必将是太子党一脉的嫡系。但是他隐藏的很好,不但从来不与李瑛过多走近来往,还因为李瑛冷落太子妃薛兰而与李瑛公开冲突过几次,闹得满城风雨,朝野皆知。
朝中人皆知,这薛锈与太子虽是亲戚,但却不合,而将他排除出了太子党的一系。\\*\而李隆基也是因为如此,才委以了重任。要是他知道薛锈不仅与李瑛毫无嫌隙。李瑛的多数举动还是薛锈在幕后出谋划策。想必会气得吐血。
一年一度祭祀太庙地日子到来。每年地立春以后,李隆基都要去太庙祭祀祖先,顺便对自己的政绩歌功颂德一番。所以,每到这个日子。皇帝便带着满朝文武大臣和皇族中人一起去太庙,展开声势浩大的祭祖活动。祭祀要持续整整一天,为了保证皇帝的安全,全城都要戒严,城门封锁,除了少数大人物能通行无阻之外,任何城外地百姓和商贾都不许入内。
也就是说,在祭祀这天。长安城里负责安全事务的就是北衙禁军,而北衙禁军的指挥使毛寿年前刚刚卧病不起留在府中养病。所以这北衙禁军事实上的指挥权就全部落在了薛锈手里。
红日高悬,和风徐徐。满城尽是带甲的兵士,浩浩荡荡的皇家仪仗队出了宫城,一路逶迤向太庙行去。商铺关门,行人止步,繁华的长安城里仿佛变成了一座死气沉沉的空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地威严和杀气腾腾。\\*\\
一溜数十米长的檀木高大案几排成了一条长龙,案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地贡品,不一而足。萧睿也被玉真带了来,这事儿得到了李隆基的允准。他吩咐萧睿要将今日祭祀的盛况记录下来写出一篇优美的赋来。萧睿闻言很是头疼。好在他有杜甫和郑鞅这两个大才子作为帮手,想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跟在玉真的后面。萧睿看到这气势磅礴的一幕,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世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中的华丽场景。这盛世大唐的壮美风韵,远远比老谋子用电影手段刻画出来的电影画面更瑰丽、更气象万千。而盛世大唐地气度,大唐地强大和综合国力,以及唐人崇尚奢华的品质,也多在这种政治生活地大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场祭祀要消耗多少国孥?萧睿叹息一声,铺张浪费好大喜功的臭毛病,大概算是中国人传承数千年不绝地最典型的民族劣质之一吧。
现场被戒备森严的禁军士卒团团包围起来,就连皇宫里的大内侍卫和一些皇族的贴身侍卫,都被薛锈以各种理由隔离了出去。\*\/\玉真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李隆基正在吩咐太监们架设香案,不由心里有些奇怪,回头跟萧睿说道,“孩子,今儿个这情况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萧睿心里一动,笑了笑,“萧睿也不懂这些……”
“孩子,你看看,这场中除了皇帝、诸皇族和文武大臣,就是太监宫女,竟然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在其中----往年,这些大内侍卫都是要跟随进来护卫的。但今年,禁军为什么会将他们隔离出去?而且,往年禁军也就是出动千人左右罢了,可今日,我这一路看来,城中北衙禁军6000人几乎全体出动,各个城门、皇城到太庙的沿线以及这太庙周遭,全都是密集的禁军,这般兴师动众也不知道是皇上的安排还是薛锈的自作主张?”玉真缓缓道。
“还有,太子李瑛竟然没来。这等大事,是需要太子执香的,但李瑛竟然没来。”玉真脸上浮起一丝担忧,“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萧睿心里陡然一惊,压低声音道,“娘亲,你的意思是说……”
“嘘!”玉真葱茏的玉手抚在萧睿的嘴上,“静观其变。\*\”
场中,李隆基怒道,“太子为什么没来?”
太子妃薛兰怯怯地从一群嫔妃和公主的人群中走出来,跪倒在地,“父皇,太子今早突然染病卧床不起,所以……”
李隆基冷哼了一声,也没想太多。这皇帝太狂妄、太自信了,他压根就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尤其是这个一向唯唯诺诺的太子,会起了逼宫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