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风雪弥漫。300羽林军护卫着十几辆车马碾压着厚厚的积雪。在官道上艰难地行进着。凛冽的北风裹夹着冰冷的雪花。吹打在士卒们的脸上。
阴沉沉的天幕在风雪中似是要倾轧下来。萧睿在马车里叹了口气。掀开马车的车帘。“好大的雪。都下了好几天了。还没有停下。”
随着萧睿的掀开车帘。一股冷风嗖地一声冲了进来。紧挨着萧睿坐的李宜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萧睿赶紧放下车帘。向李宜笑了笑。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里。李宜面色有些羞红。紧紧蜷缩在萧睿的怀里。向对面趺坐着的杨玉环扫
杨玉环不以为意地嘻嘻一笑。“萧郎。宜儿姐姐。怜儿姐姐送我们离开益州的时候。天气还挺暖和。可这一出了剑南道不久。就下起了这漫天的大雪——对了。萧郎。让车马停下。我们下去看看雪景行不行?”
萧睿宠溺地探手过去。抚了抚她的脸颊。又俯身向李宜看去。李宜笑着点了点头。“也好。反正天色已晚。今天也赶不回长安。不如我们就在此扎营。也顺便观赏雪景。”
三人下了车。令狐冲羽赶紧命人在道旁一处背风的空地宜都裹着厚厚的皮裘披风。戴着厚厚的裘皮帽子。笑盈盈地顶着风雪站在高处向白茫茫的雪原眺望而去。
萧睿站在两女的身后。心头一片恬淡。能有娇妻相伴逍遥人生。即便是在这风雪之中。那也是一种惬意的生活。可惜。人生就如同这风雪。带给世间的可不仅仅是雪景的壮观和美丽。还有那寒彻心骨地严寒肃杀。
杨玉环突然惊呼了一声。向不远处冒雪跑去。萧睿一怔。忙跟李宜也跑了过去。
一只冻僵硬的手臂。挥舞在雪地之上。突兀地凝滞在了空中。那姿势是如此的凄凉和无助。萧睿皱了皱眉。摆了摆手。一个羽林军士卒冲了过来。拔开地上的雪层。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朽流民已经被冻成了冰人。两行浑浊地老泪被冻成清晰的冰棱。而他的怀中。还蜷缩着一个僵硬的女童。那死之前的巨大恐惧表情也被定格。
萧睿深深地叹息着。有人一如他们在赏玩雪景。而有人却惨死在这风雪之夜。这一路行来。萧睿已经看到不少逃亡地流民。而昨夜更是有几个流民冻死在路旁。直到此刻。萧睿才渐渐明白。在盛唐地浮华背后。大唐社会的危机已经开始逐步加剧。
杨玉环和李宜不忍地背过呼道。“把他们埋了吧。”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萧睿怅然吟道。“玉环。宜儿。杜子美的这几句诗让人难以释怀……”
杨玉环幽幽一叹。“萧郎。回到长安。我要跟宜儿姐姐施粥……”
萧睿苦笑一声。“玉环。你们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在长安。恐怕是看不到流民的们都见过不少了。”杨玉环讶然道。
李宜毕竟是皇家出身。她拍了拍杨玉环地肩膀。柔声道。“玉环妹妹。长安是天子脚下。流民……即便是有。恐怕也被官府给驱逐了。不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能相信。在我们富庶地大唐。竟然还会有人饿死冻死……实在是令人百感交集。嗟叹不已。”
“歌舞升平掩盖了多少眼泪……”萧睿没来由地一阵感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和杨玉环、李宜三人的帐幕。见三人正趺坐在羊毛毯子上。围着炭火盆说着闲话。不由笑道。“两位夫人。我让人去那边地山村里向农人买了一只羊。炖了些骨肉。请两位夫人尝吧。”
李宜笑着向阁格玛招了招手。“来。阁格玛。请坐。”
阁格玛性情爽朗。这些日子跟杨玉环和李宜相处甚是融洽。萧睿见她们三个女人凑在了一起。不由笑着起身准备出去走走。
突然。令狐冲羽在帐幕在大声道。“大人。平卢将军安禄山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