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笑了笑,起身躬身道,“父皇,母妃舞姿曼妙令怡,儿臣只是微有赞誉之辞,没有吟诗。”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本是白居易描写杨玉环的诗句,萧睿不过是见武惠妃霓裳翻飞,跟李隆基郎情妾意的,颇有白老先生诗句中之意境神韵,一时忘形脱口而出罢了。
但高力士却在一旁微微一笑,“皇上,老奴倒是听到了萧大人的这几句妙语。”
“哦?说来给朕听。”李隆基饶有兴致地侧头看着高力士。
萧睿暗暗咒骂了一声,高士正要张嘴,突然看到萧睿投来的“不善”目光,微微一怔,也没多想,径自朗声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李隆基眉梢一跳,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手指着萧睿笑骂道,“你这个孩子,你这是在说朕跟惠妃……”
这诗句如果是由别人吟出,或者有几分暧昧之意,怕是会引得李隆基的不满。但这从他女婿萧睿的嘴里出来,就带上了一层一种亲人间晚辈向长辈开玩笑的意味。而李隆基细细品味起来,倒还真觉得这诗句的确是他跟武惠妃柔情蜜意的真实写照,所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中又滋生起几分柔情来。
武惠妃缓缓摆了摆,乐声停止,她的舞姿也旋即告一段落。她盈盈走下舞场,向场下行去。路经萧睿身侧的时候,眼中隐隐投射出的一抹嗔意让萧睿尴尬地垂下头去。
所谓同样地几句诗。听在不同人地里。就理出不同地含义。
李隆基为之欣慰和柔情起。而武惠妃则心中有些复杂。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总觉萧睿这字里行间有几多说不清道不明地味道。
李宪朗声大笑道。“果然是赫赫有名地才子酒徒。皇上。萧睿地诗才果然出众。出口成章。令人赞叹。”
顿了顿。李宪又道。“皇上。我等与皇上、惠妃娘娘在芙蓉园中饮宴。如此美景。不吟诗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宪地意思。本来是想趁机看看萧睿地诗才。但他地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地寿昌公主打断了。“皇上。宁王兄。臣妹听闻太子殿下才思敏捷。今日何不请太子殿下即景吟诗一首。也让臣妹等开开眼界。”
李宪一愣。但也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而李隆基则是皱了皱眉,谁不知道,现在地太子、之前的盛王李琦年少贪玩,没有读多少书,在这文学上没有多少功底,要让他吟诗那纯属是难为他了。李隆基知道,寿昌公主是支持庆王李琮继承皇位的,因为李琮一向跟寿昌公主走得很近,感情也很好。此番有意点题,无非是趁机羞辱一下李琦罢了。
武惠妃更是心里暗暗骂了几声,但她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直接站出来说李琦不懂吟诗吧?要知道,盛唐是一个诗歌地国度,几乎人人都能吟出几首歪诗来。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氛围中,不会吟诗确实是一件挺丢人的事情。
李琦面红耳赤地站起身来,侧脸望向了萧睿。
当着这么多地皇家长辈,他自觉很丢脸。可是萧睿却没有觉得有什么好丢人的,皇帝又不是诗人,当太子不懂吟诗算什么。见萧睿面色无动于衷,李琦心中哀呼一声,面色更加的涨红。
“太子殿下,如此美景在前,皇姑等可是在等着你的佳句呢?”寿昌公主嘴角浮起一丝嘲讽。李琦在她心里,一直是一个不学无术地小屁孩,她对李琦夺了李琮的太子之位早就心怀不满,如今找到机会,那还不是尽情地发泄一些心中的“怨恨”。
“我……”李琦支支吾吾道。
见自己的儿子出丑,武惠妃妩媚的脸上也颇觉难堪,垂下头去。
李琦转首求救似地偷偷望着萧睿,萧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
……
李琦正在尴尬间,却听园门口那边传来一杂的声音。
李隆基皱眉沉声,“什么人在那边喧哗?”
皇帝带人在此饮宴,什么人胆子这么大?要说别人还真没有这个胆子,但李腾空却是个例外。她一路急匆匆行来,准备要“捉奸”,顺便教训教训阿黛,但来到芙蓉园之后,却见芙蓉园被羽林军团团戒严,说是皇帝在此饮宴,萧睿也在其中陪宴,李腾空便有些好奇。
她还倒是皇帝在此赐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