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掌柜的恭谨地躬身离开。对于眼前这个气度不凡从人,他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但他却着实没有太多想,因为在沙州这种小地方,似乎也来不了什么太大的人物。
浑然不觉,这竟然就是萧家产业的幕后大老板。
萧睿跟李嗣业和令狐冲羽两人边饮酒边说着些闲话,不多时的功夫,几个官府的差役和官兵闯进了酒肆中。一进门,领头的差役就咋咋呼呼地拍了拍酒肆的案头,喊了一嗓子,“交纳退贼例钱了,赶紧的,老子还有公务在身。”
掌故的赶紧陪笑着从案头后面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贯钱,递了过去,“官爷,小店早已准备好了,这是本次的例钱,请官爷收好。”
差役傲然点了点头,“算你识相。”
居然收这么多,还巧立了所谓“退贼例钱”的名目,萧睿不禁暗暗皱了皱眉。
正在思量间,却听那差役又将目光投射在店中的几桌酒客身上,大大咧咧地呼道,“你们,你们这些客商,都督大人有令,凡过往客商也需缴纳退贼例钱500文,你们速速缴纳过来。”
过往客商也要交钱?萧睿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火气。太***D嚣张了,好一个无法无天的赃官,竟然过地皮搜刮,连过往客商都不放过。这哪里是为强盗凑“买路钱”,分明就是为自己敛财嘛。
旁边两桌酒客不敢怠慢,虽然明知被宰,但也还是老老实实地掏出钱来买平安。
差役心满意足地收好钱,见萧睿这一边没有动静,不由大怒道,“呔,你们这些人耳朵聋了吗?没听到老子的话?赶紧的,少找不痛快!”
萧睿皱了皱眉,还没有说话,李嗣业的脾气火爆,霍然站起身来,怒斥了一声,“你一个小小的差役,嘴巴放干净一点!什么退贼例钱,这分明是你们借机搜刮民脂民膏,可恶!”
差役一听这话,倒是一怔。他在沙洲城里收取退贼例钱也有几年的时间了,无论是本城居民还是过往客商,还真没有碰到一个敢公开站出来跟官府叫板的客商。一时间,他倒是有些不适应。
但马上,他便反应过来,怒吼了一声,“好一个吃了雄心豹子胆地狗贼,竟然敢抗拒官府……来人,将这几个狗贼拿下送交都督大人处置!”
别看李嗣业如今只是一个六品果毅都尉,但他还真没把一个小小地沙州都督和豆卢军指挥使放在眼里。毕竟,他的身后站着地可是大唐如今符其实的第一权贵,靖难郡王兼安西节度使萧睿。
李嗣业瞥了萧睿一眼,见萧睿并没有制止他地样子,便昂昂然将放置在一侧的、被棉布条紧紧包裹起来的陌刀抓了起身,在地上顿了一顿,瞬间解开了布条的扣子,随着布条的滑下,一柄寒光闪闪的陌刀就显露出来。
围拢过来的这些差役和官军士卒平日里狐假虎威作威作福惯了,别看气势汹汹,其实是一些纸老虎,他们一见李嗣业竟然手持陌刀杀气腾腾地站在当场,不由都有些惧怕和胆怯。
只是方才那领头的差役颤声喊道,“反了,反了,竟敢持凶器对抗官军!”
话才说了半截,却觉刺骨地寒芒已经到了自己地咽喉底下,李嗣业锋利的陌刀平平地横举在手中,正对差役的咽喉。
“你再狗仗人势,小心我切下你地脑袋当夜壶。
”李嗣业冷厉地声音钻进差役的耳朵里。
差役面色煞白浑身有些抖颤,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萧睿淡淡一笑,摆了摆手。
李嗣业收回陌刀,顺势挽了一个刀花,低低斥道,“滚!”
差役虽然有数人,但他们看萧睿一行不仅有这手持陌刀凶狠地壮汉,还有几个如狼似虎的随从,虽然他们只是恭谨地站在那公子哥地身后没有出手,但一看就知是勇猛善战之辈。
差役带人抱头鼠窜而去。
酒肆掌柜和伙计赶紧跑过来,又是作揖又是躬身的,“客官,你们闯了大祸了,这官军怎么敢以刀相向?百姓怎么能跟官府作对,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否则一会就会有官军大队来捉拿你们,一旦你们被抓进了都督府,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嗣业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我们都不怕,你们怕甚?沙州官府助纣为虐,竟然跟吐蕃强盗勾结一气,搜刮民财,可恶至极。我们看不到便罢,既然遇到了,哼……”
萧睿微微一笑,“嗣业,你且稍安勿躁。掌柜的你过来,某有几句话要问你。”
掌柜的搓了搓手,“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