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见人都散尽,微微一笑,“林生员,这边坐。本宫还要感谢你替本宫圆了一桩心愿哪。那个釉里红天球瓶,皇祖父甚是喜欢。对你的制瓷之术甚为褒奖。”
林沐风赶紧又躬身,“沐风不敢当。在殿下面前,哪有沐风的座位?”
“无妨,请坐。”朱允亲切的笑容让林沐风心里一阵叹息,难怪史书上讲朱允天性仁德,对待臣子和臣民都皆为宽厚,就是性子软弱了一些,而且用人不当,否则也不至于让朱棣夺了权去,弄了个生死不明的悲惨下场。此刻已经是洪武29年了,没有几年,就是历史上记载的靖难之役了。
“你还愣着作甚?王兄让你坐你便坐就是,望着我王兄发什么呆?”蓝衣公子清澈的眼神在林沐风身上打着转转,低声一笑。
林沐风悚然一惊,心道,“王兄?难道也是一位皇孙?”朱允呵呵一笑,扫了蓝衣公子一眼,也没做介绍。
林沐风欠着屁股坐在了下首,微微垂首,虽然心里不怎么在乎,但表面上看上去却是非常恭谨地。
朱允呵呵笑着,“林生员,难得你一介秀才还能临危不惧挺身而出与官军一起保家卫城,堪称是士子中的典范哪!”
“不敢!”林沐风赶紧“客套”道。
“本宫好奇的是,你既是士子,何以又有一身武功?又何以懂得制瓷之技?”朱允说出了自己地迷惑,其实这也是一旁蓝衣公子的疑惑。两人一起望着林沐风,等待着他的回答。
林沐风恭谨地回道,当然是编了一套说辞,“殿下,沐风家里是家传瓷窑,沐风从一些古籍中得了一些制瓷秘方,加以实验呵呵侥幸成了……至于武功,也算不上什么武功,就是沐风曾经跟一位护院武师学过几招拳脚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在本宫看来,你的才学要甚于你地制瓷之技。像你这样地人才,还是要科举登第报效朝廷才好!今年的科考,你可有准备参加?”朱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王兄说得没错,科考进身报效朝廷保国安民才是正道!”蓝衣公子眼珠子一转,“将来也好成为王兄的助力!”
“是,沐风受教了。”
“要拿出实际行动来才行。这样吧,你可以将你的制瓷之术传给工匠,你一介读书之人,整日里与瓷器打交道,成何体统!”蓝衣公子又道,一副“教育”的口吻。
“沐风受教了。”
“得,别老是这一句,受教了受教了……”蓝衣公子不满地瞪了瞪眼。
离开了画舫,林沐风沿着十里秦淮河畔,向自己居住的客栈行去。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仿佛如同梦境一般。不仅意外地参与了一场诗会,还夺了一个什么文魁,见到了“久仰”的建文帝朱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