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瑄带人匆匆赶至原先的荣王府。
虽然时间不长,但宽大的荣王府招牌已经被摘下,悬挂上了庄严肃穆的“大将军府”牌匾。张瑄站在高深的府门前,凝目四顾,带着些许的感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周旭初赶紧带着几个亲信军卒紧随其后。
荣王府在长安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豪华宅院,大抵跟荣王在诸皇子女中的较高地位有关。高门深户,雕梁画柱,美轮美奂,气势恢宏,论起规模,起码比张府大上三倍都不止。
所谓一如侯门深似海,单是从前院到菊花的那条廊径,以张瑄的急促步伐速度,还走了一盏茶多的时间,可见这座府邸之大、之深邃。
府中异常静寂。原先荣王府的宫女、太监、杂役人等,除了葬身于兵变者之外,其他都被聚集在前院一个角落里,被军卒严密监视看管。
府邸的菊花就是荣王与其内眷居住的一个独立的“复合宫苑”,与前院的两进院落有宽可行马的路径相通,但同时又可门庭紧闭起来。
菊花正面是一个大花厅,此刻花厅门口正有着两列军卒肃然守卫着。
见张瑄带着周旭初等人过来,两列军卒不敢怠慢,立即躬身拜了下去,齐声唱道:“拜见大将军”
张瑄摆了摆手,飘然而入。
周旭初紧跟着,犹豫了一下,挥挥手,让军卒将厅门紧闭起来。同时压低声音沉声道,“紧闭厅门,没有大将军军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花厅半步。违者,斩”
“喏。”一众军卒轰然道。
张瑄站在厅中左右四顾,萧十三郎从厅中的一面精美屏风后面闪出,大步走了过来。
“大将军”身着校尉官服的萧十三郎稍稍犹豫,还是笑着拱了拱手见礼道。
张瑄微微一笑,“兄长不必如此,没有外人在场,你我兄弟相见,莫要这么生疏才是。”
萧十三郎摇了摇头,“礼不可废。既然某从了军职,见了大将军岂敢不拜?”
见张瑄还要说什么,萧十三郎笑了笑又道,“事关大将军威仪,岂能因某而废?好了,私下里,你我还是兄弟相称,但公事上,某是属下,不能失礼。”
张瑄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坚持。因为他明白,萧十三郎既然在他手下当差,终归还是要保持几分恭谨礼仪的,否则,落入其他人的眼中,就是大不敬,对他个人的前程也不好。
“大将军,某带人搜索到此,无意中发现在这屏风后面,地下有条暗道。”萧十三郎引着张瑄和周旭初绕过屏风,张瑄眼前的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张瑄倒吸了一口凉气。
沉吟良久,却是轻轻道,“此事可张扬出去了?”
萧十三郎会心一笑,轻轻道,“大将军且放心,暗道是某家发现的,此事除周校尉之外,无人知悉。那些军卒,某下令让其守在外面,没有大将军的军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张瑄哦了一声,慢慢回头来扫了周旭初一眼。
周旭初心中一凛,躬身压低声音道,“末将绝不敢泄露半点风声。”
张瑄点点头,笑了笑,“兄长,点起火把,随我进入一观如何?”
萧十三郎早就准备好了火把,听张瑄如此说,也没有废话,直接点燃火把,然后率先沿着暗梯走下密道。
张瑄定了定神,也随后而下。
周旭初知道自己不能跟下去,就老老实实地守在密道口处。
荣王府中出现密道,显然里面会涉及一些荣王府的机密大事。说不准,这还是荣王私蓄的内库。而如今这座荣王府的主人已经换成了张瑄,不管其中有何等机密或是宝藏,都归属于张瑄。
这等重大机密之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周旭初自觉自己还未成为真正的张瑄心腹,为避免大将军忌讳,还是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好。
所以,周旭初没有跟下去。
且说张瑄和萧十三郎下入密道中,沿着一人多高黑漆漆的曲折的密道慢慢前行,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张瑄估摸着走了大约有四五百米远,在火把光芒的照射下,一座密室出现在两人眼前。
密室重门上锁。
张瑄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了片刻,回头向萧十三郎点点头笑了笑。
萧十三郎将手中的火把递给张瑄,然后拔剑奋力劈去,只听咔嚓一声,铜锁坠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