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娣心里一颤,感知到李亨的怒气勃发,不敢怠慢,赶紧起身来走到窦氏背后,笑着轻轻为窦氏捶着背,柔声道,“老太君,您老莫要生气。要以孙女说,这事儿呐,也不能怪人家张大将军!”
“人家张大将军宠爱的两个侍女,这将来肯定是要做妾的,清弟不识趣,一头找上门去索要,人家岂能不生气?老太君,这事儿是清弟不对在前,孙女看,就这么算了吧。”
张良娣说着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很是气苦。
她心道,您老就别再来添乱了,再要闹腾下去,孙女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窦氏满是皱纹的眼睛一翻,不满道……“那我的乖孙儿,你的亲弟弟,就这样让人家白打了一顿?老身和张家的脸面住哪里搁?”
张良娣心里憋屈,却说不出口来。她心道,面手值几何?若是我将来当上皇后,张家权势地位还能缺得了?若是我被打入冷宫,你们争这种面子又有何用?
张良娣咬了咬牙,面色凄苦地竟然跪在了窦氏面前,埂咽道,“老太君,看在孙女的面上,就息事宁人了吧。本是一场误会嘛。”
窦氏轻轻一叹,赶紧起身来扶起了张良娣。
她虽是长辈,但张良娣却是太子妻室,主臣才别,她不能生受张良娣的大礼。
李亨冷眼旁观着,这个时候方才勉强一笑道,“是啊,老太君,这就是一场误会。方才子瞻还进宫来跟本宫请罪来着,张清年少冲动,子瞻呢年轻气盛,两人闹了一点不愉快,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这点小事,实在犯不上闹大,老太君,回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偌大年纪,还是保重自己身体最重要!”
窦氏面色一变,嘴角抽动了一下,却是没才再坚持下去。向李亨施了一礼,然后就貌似忿然地转身离开。
张良娣赶紧相送。而李亨扰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这就是给张良娣的面子了。毕竟窦氏是张良娣的亲祖母,也算是他这个太子的长辈。
张良娣注意到李亨的行为细节,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她红着眼圈声音哽咽道……“臣妾家人不知进退,给殿下添麻烦了,臣妄心里愧疚难安!”
李亨轻轻拍了拍张良娣的肩膀,叹息了一声道,“非是本宫不近人情,而是这事儿着实让本宫难做。不要说张瑄并无大过,纵然张瑄有些过错,本宫也只能宽容一二。毕竟,张瑄对本宫有拥立之功,为本宫争位殚精竭虑,些许小节,本宫……”
“好了,本宫不怪你了。不过,今后你在内宫行事要小心谨慎,咱们东宫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啊……””李亨叹息着,扭头慢慢离去。
窦氏离开东宫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绕了一圈又转了回来,悄然再次进了东宫,直奔张良娣的寝殿。
张良娣有些吃惊,赶紧迎了出来。
望着自己的孙女儿,窦氏眸光闪烁……把将她拥在怀里,压低声音道……“乖孙女儿,你受委屈了。”
“老身去大将军府上一趟,又跑来东宫,明着是给张家找面子,但实际上是为了你这孩手哟。”
“太子倚重张瑄,自然是不肯怪罪,老身心知肚明。老身也不是不知进退之人,只是老身听说太子今日当众处死了鱼朝恩,就猜出太子对你起了嫌隙之心……老身这一次来,就是给你这孩手一个台阶下一一太子怎么说?”
“他说不怪孙女了。但要孙女日后行事要小心谨慎……””张良娣这时方才醒悟祖母的用心良苦,不由感动至极,扑在窦氏怀中轻轻抽泣起来。
“乖别女,莫哭、……”窦氏眉梢一挑,“太子说得也对,你个后行事要谨慎一些了。现如令,太子还没才登上皇位,一切都需要隐忍三分。”
“这一次,老身退让一步,这张瑄就欠下老身一个人情。老身过几日再找上他,让他答应将来全力支持你成为皇后。”窦氏轻轻一笑……“不就是喜欢美婢嘛,老身这就再送他两个!”
……
窦氏来闹了这么一场,张瑄并没有放在心上。窦氏离开,他立即进了大将军府中一角张三痴独居的一个院落。张三痴带着几个杂役和工匠,抓紧时间研制火龘药,巳经有了一些眉目。
其实按照一定的配方,研制出火龘药来并不难。难就难在实际应用,张瑄要求张三痴在最短的时间里,用他给的思路和图纸概况。研发出一些简易的可以装备于军用的火器。
在张三痴的火龘药作坊里转了一圈,就离开了。出了这个院子,一个军卒就来相报,“大将军,吐蕃王手赤松德赞求见!”
“赤松德赞?”张瑄吃了一惊。熟知唐史的他知道,这位吐蕃王子就是几年后的吐蕃王,文治武功,颇才作为。在吐蕃历史上与松赞干布、赤祖德赞并称吐蕾三大法王。是唐和亲公主金城公主的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