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烯终归不是真正不怕死的亡命徒,尽管他有几分狠劲儿。不多时,就被南雾云手下的军卒拿下,用绳索捆绑了起来。
南雾云扫了郭旰和郭烯这一对,“难兄难弟”一眼,淡然挥了挥手,朗声道”“请大都督过来。”
,“鼻。”一个军卒领命而去。
大都督府。
张殖正在设宴接待裴徽。张殖进了灵州城刚刚安顿下来,裴徽就找上门来。张巡知道张瑄与杨三姐母子的关系,不敢怠慢,当即就安排张瑄与裴徽见面。
而今晚,实际上有很多灵州权贵包括一些富有的大商贾都排着队要邀请张瑄饮宴,只是都被张巡替张瑄婉言谢绝了。
“裴微,三姐可好?”张瑄哈哈笑着,竟然迎出了厅去。
裴微恭谨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欣喜,却默然无声地长拜了下去”“裴微见过先生,先生出迎,让裴徽惶恐至极。”张擅虽然比裴徽大不了几岁,但却是长辈。不说他和杨三姐的关系,他还是裴微的先生。
张殖笑吟吟地拍了拍裴微的肩膀”“我们不是外人,何必如此见外?来,多日不见,我跟你喝几杯。”
,“三姐”张缰虽然有些挂念杨三姐,但当着裴微的面却着实有些尴尬地问着。
然而裴微见张瑄如此牵挂关心他的母亲心里更加欣慰,就低低道”“先生放心,母亲在长安一切均好。母亲本来要亲赴灵州,但裴微觉得母亲不宜抛头露面,留在长安坐镇调度就好,这跑腿的事儿,还是让裴微来做。”
,“这是母亲让裴微交给先生的信函。”裴徽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交给了张缰。
张殖拆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歪歪斜斜却很是有力:小冤家,奴家待初秋之际再去灵州与你相会!
张殖看着笑了,向裴微扬了扬信纸,“三姐这字很有个性。”
裴微脸一红,轻轻道”“母亲读书不多,还请先生不要嫌弃。”
张殖神色一肃”“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嫌弃三姐。三姐虽读书不多,但却比很多读书人都知书达理识大体硕大局裴微,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负了三姐对你的期望。”
“是,裴微明白。”裴徽再次起身长揖。
“说说商号的事儿吧。”张擅举杯邀饮。
裴徽点了点头,一边一饮而尽一边笑道”“先生,商号的事儿一切推进正常。按照先生的吩咐,我不计成本打通商路,有钱好办事啊,目前,长安与灵州、与陇朔诸州府的商路贸易线路已经基本建立起来,下一步我准备去河西和西域、北庭延伸,开设分号,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达到先生的要求。”
张殖微笑点头,裴微母子的运作成效大大出了他的预期。如果这样顺利推进下去,张瑄日后在陇朔发展所需要的大量物资和粮食,应该不成问题。
张殖的目的很简单,将那批密室财宝尽最大可能地转化为现实生产力,以巨量的物资储备和财力储备支撑他在陇朔的发集。
同时也通过这种方式,给裴微母子一份厚礼。
有张瑄庞大的资本作为后盾,裴微母子只要不是商业上的白痴,几年之后肯定会成为大唐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张殖沉吟了一下,笑道,“裴徽,你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你就留在灵州坐镇吧,至于开设分号和打理商务,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最近呢,你先帮我做这样两件事:第一,尽可能地调运粮草进灵州,哪怕是高价收购也在所不惜:第二,在灵州城外建一个养马场和牛羊养殖场,从西域、回纥、漠北等地大量收购马匹、牛羊,圈养起来,我会让张巡配合你。”
裴微一怔,张瑄要粮草不足为奇,因为他要抵御吐蕃要准备日后与安禄山作战,单凭朝廷的粮草调配是远远不够的。甚至,要建立养马场也不难理解,骑兵数量的多寡决定着战争的主导权,而战马则是骑兵部队不可或缺的。
但圈养牛羊放牧作甚?这裴微迟疑了一下,轻轻道”“先生,以商号的名义收购粮草和马匹,没有问题:只是这牛羊放牧,裴徽有些不明白。”
张殖笑了笑,“圈养放牧牛羊,乃是练兵之需总之,数量越多越好,我会派军卒协助你行事。”
,“此外,裴微,你切记一点:以商号之力筹集物资粮草诸物,为大都督府征用,需要手续齐全,你建好账目,不要漏掉任何一项。今后,凡我征用之物,商号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发售。这本账目”有你、张巡、崔进三人签字画押,你要亲自掌管,日后,我自有用处。”
张殖神色变得无比的郑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