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姨母与秦远都一愣,他们都没有想到,宁家会愿意让他们上门去住。他们可是穷苦落魄的,舔着脸上自己亲妹子婆家,人家都没有好脸色,怎么宁家会这样大方?
宁音尘装作一脸的欣喜,笑眯眯地拉着秦家姨母的手,道:“姨母,您可得答应!尘儿自小没有母亲,您在身边,让尘儿也尝尝有娘孩子的滋味儿表兄勿用担心,我们家族兄族弟,也有爱读书的,家中有私塾,不耽误念书……”
秦远知道宁音尘这话,是听了上次涂家姨母说他们家孩子都不爱读书,怕影响秦远的仕途。秦沃想鼻涂韵的情分与涂家的势力眼, 脸上浮起一抹子苦笑。
见他们祖孙二人说的真诚,秦家姨母一时间也不好反驳。他们的日子是真的越发难过了,这顿饭吃完,明日下锅米还没有着落。秦远只是会读书,不能做活,却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
“这不为难吧?”秦家姨母还是有些拉不下脸,毕竟寄人篱下,少不了要受些委屈。而且她不太明白为何宁家会这样好心,外面听人说,宁家老爷子为人心狠手辣:两个尼子一个草包,一个莽夫。
这样的人家,怕是不好相处。
秦家姨母见过宁老爷子两三次,都是笑眯眯的,一点都不像外面传言那样,但是心中还是没底。如果今日来说这话的是涂家,她一定会高兴应下。并不是涂家的名声比宁家好,而是涂家姨母,是她的亲妹妹。
亲姊妹再有间隙,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有何为难啊?”宁老爷子笑道“秦家姨母肯去,蔽舍蓬荜生辉呢!”
“正是呢!”宁音尘也跟在一旁帮腔,笑道“我们家不是读书人家,却有几个族兄族弟喜欢孔孟之道。表兄从小耳濡目染,比他们精通些,教教他们,彼此一处读书,倒也有商有量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必要再推脱了,毕竟他们的生活,真的捉襟见肘了。
当天下午便派人去接秦家姨母与表兄过来,派了干净整洁的院子,聪明伶俐的丫鬟伺候。
秦家姨母感激涕零,跟秦远说道:“你看看这院子,怕是早就准备好的。宁家倒不是敷衍咱们……”
秦远也点点头,虽然有些寄人篱下的尴尬,同时也欢喜,终于有了个像样的地方,读书也容易些。他握了握拳头:“母亲,将来孩儿入仕,一定不忘宁家的恩德!”
张神医来宁府做客半个月、让他去海外、接了秦家母子二人过来,事情似乎非常顺利,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宁家子孙众多,却不太明白宁老爷子此举何为。就连宁思乐,也想不明白。但是她非常敏锐,已经嗅到了一股子气息。宁老爷子与宁音尘在盘算着什么。但是到底盘算什么,她又想不通的!
前面三件事办完之后,宁音尘也很想知道宁老爷子要怎么解除楚家的婚约。要知道,楚家可是与宁家齐头并进的大户人家,要是得罪了,宁家以后在生意上,也会处处碰壁。
宁卒尘招婿,最大的阻碍便是楚家。
她也想知道祖父心中是如何打算的。
宁老爷子却笑得:“尘儿,事情先这样了。五日之后采药阁的弟子要再次进山,你且去忙你的。剩下的事情要等,至少要等到五月……………”
“这么久啊?”宁音尘吃惊问道“爷爷,久则生变啊”
宁老爷子呵呵笑道:“人生很多时候,要熬定力。你越是能坚持,便能得到越多。操之过急往往坏事。你且放心,祖父答应过的事情,几时失手过?”
这点倒是真的,宁音尘的心也慢慢放下来。
随后的几天,宁音尘常常给秦家姨母送些吃穿用度,安抚她。秦家姨母自然对宁音尘感激不尽,就连秦远,亦觉得宁音尘心地善良。
关系算是牢固了,以后的事情也好办多了!
但是每次看到秦远,一股子文弱书生气,她心中就有些忧伤,她不喜欢这样的男子。她活了两世,从来不知道男女之情,依旧要盲婚哑嫁。她亦真心希望嫁个爱慕她,疼爱她的男儿啊!
只可惜,生命里有比爱情更加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权利。而她,选择了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