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花容的带领下,拾娘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宫门,最后到了皇后所居住的坤宁宫,皇宫的一切让拾娘不觉得陌生,但却也没有醴陵王府给她的那种熟悉,显然,她是来过皇宫的,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是皇宫给她的记忆却不那么深刻。
到了正殿门口,花容让拾娘在门外稍候,自己则先进去回话,很快,便出来,笑盈盈的道:“董少夫人,皇后娘娘召您进去!王妃也在!”
“谢谢!”拾娘轻声道谢,虽然记不得了,但是她却能肯定眼前的女官定然是认识的,所以对她的客气和尊敬并没有表现得诚惶诚恐,但也不觉得理所应当,而是用一种很平等的态度对待。
花容笑笑,引着她进了殿门,皇后和醴陵王妃正坐在殿中,看她们坐的姿态,显然将这一次召见当成了一次长辈和晚辈的会面,少了些严肃,多了些温情。
见拾娘进来,皇后脸上和暖的微笑丝毫未变,而醴陵王妃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很担心拾娘和她赌气连皇后的召见都不理会一般。
“臣妾莫拾娘参见皇后娘娘!”拾娘没有对醴陵王妃炙热的目光做任何的回应,而是中规中矩的朝着皇后行礼。
“自家人别那么多的礼,快点起来!”皇后自拾娘进门,视线就没有离开拾娘的脸,说实话,她很难将眼前这个脸上带了狰狞胎记,妇人打扮的人和脑海中那个顽皮爱娇,总是缠着她的孩子联系到一起,曦儿的眼睛澄净得如同碧空一般,而她的眼睛则是那么的省城,犹如深不见底的一潭水,看来这些年的经历对她来说不止是苦难,更是磨砺。
“谢皇后娘娘!”皇后虽然这么说了,但拾娘却还是恭恭敬敬的起身,然后垂手立在一旁。等着皇后发话。
皇后无奈的笑笑。对脸上带了怜惜的醴陵王妃道:“这孩子真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就连以前最爱腻着我撒娇也忘记了,我记得曦儿在我面前可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每次都是远远的就扑到我怀里的。”
醴陵王妃眼眶一红,看着拾娘道:“受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多的罪,曦儿怎么可能还像小的时候一样呢?”
“唉~”皇后娘娘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拾娘道:“曦儿,别这么站着,坐吧!今天我是以姨母的身份见你,想要和你说说当年的事情。让你不要继续误会下去,你这样站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花容立刻笑着引拾娘到醴陵王妃下首坐下,她一坐下,醴陵王妃就抓住她的手,拾娘本能的一挣,却没有挣脱,抬眼却看到醴陵王妃满眼的祈求。她心一软,放松下来,由着她这么握着自己的手。
“这就对了!”这一幕皇后看在眼中,她脸上带了欣慰和赞同,道:“母女哪有隔夜的仇,你也别为了误会就将你娘拒之千里之外,你都不知道这些年她有多么的想你,每次看到她思女成疯的样子,我这心里就特别的难受。也特别的愧疚,要不是因为我的话,哪里会让你们母女分离,又怎么会让你吃那么多的苦,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这话……拾娘微微一怔,头忽然一疼,脑子里闪现了一些什么,速度很快,快得让她想抓都抓不住。她只能将目光投向醴陵王妃。希望她为自己解惑。
“曦儿,听你姨母讲就是了!”醴陵王妃看懂了女儿的眼神。她轻轻地拍拍拾娘的手,没有任何想要抢皇后的话的意思。
就算是心生怨恨,却本能的依靠,这也算是母女天性了吧!皇后心里感叹一声,朝花容打了个手势,花容会意的点点头,将殿中侍候的宫女内侍屏退,而后自己也出去,守在殿门口。拾娘见状,神态也凝重了一些,显然,皇后接下来要说的是机密事件,只是自己怎么和机密事件扯上关系了呢?
“曦儿,你看看我和你娘长得有几分相似?”皇后却没有直入主题,而是问了一个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盯着别人的脸去看那是极不礼貌也极不尊重的行为,更何况眼前的还是整个大楚最最贵的女人,拾娘自然不会也不敢盯着皇后的去打量甚至和别的人做什么比较,皇后这么说了之后,她才抬眼去看,细看之后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