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在说什么悄悄话?“林志玲的声音从后而至,陈慧琳与“陈咏音”回头望她。
沁儿阿姨说她喉咙发炎,说不出话。”“陈咏音”向林志玲解释。
沁儿你的感冒恶化了吗?!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林志玲歉意地说“我看不如改天再去吧,他不会介意的。”
陈慧琳摇摇头,又在“陈咏音”的掌心敲了几下。
这时“刘磊落”走到“陈咏音”身旁,兴趣盎然地凝望陈慧琳的指法。
“喂,你别多事好吗?“陈咏音”轻骂“刘磊落”。
“刘磊落”没有理会“陈咏音”皱着眉抬头望陈慧琳。陈慧琳觉得这孩子的样貌跟谁有点像,却又想不出是谁。
“陈咏音”转身跟林志玲说:“妈妈,心儿阿姨说她精神很好,只是喉咙痛,叫你放心。”
她走到林志玲跟前,眼神坚决“妈妈,明天是爸爸的死忌,我无论如何也要去探望他。”
这边“刘磊落”神色凝重地问陈慧琳:“你们可以透过这个通话吗?”
陈慧琳感到这孩子十分有趣,大力点头。
“我爸爸也懂得这个。”说着他用小小的手捉住陈慧琳的食指,示意她把手掌翻向上,然后用另一只手在上面敲打着。
在一瞬间,陈慧琳的脸色大变。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刘磊落”问。
即使陈慧琳今天没有失声,这刻的她,大概也惊讶得说不出话。
“姐姐,快说呀!”“刘磊落”牵着她的手追问。
陈慧琳心乱如麻,抬头望向林志玲,只见林志玲的身旁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陈慧琳从“刘建明”的结婚照片中见过。
判…落,你又在麻烦姐姐是吗?”郑秀文腼腆地笑,向陈慧琳凑近“对不起,这个孩子顽皮得很。”
陈慧琳不懂反应“刘磊落“赶忙告诉郑秀文:“妈妈,她懂得爸爸敲打的节拍是什么一回事,你快问她!”
郑秀文登时呆住。
“陈咏音”不知事态严重:“小落,你爸爸也懂得摩斯密码吗?”
听罢,郑秀文终于想起来了:曾几何时在家里,的确有一本关于摩斯密码的书……
原来刘建明所敲打的,就是摩斯密码!!!
谜的节奏缠绕了她足足六年之久,郑秀文再顾不了唐突不唐突,她走上前捉紧陈慧琳,在她的手掌上敲打着。
“这是什么意思?”郑秀文焦急万分。
尽管陈慧琳有口难言,在旁的“陈咏音”却能洞悉密码。
“对不起mary!!!”“陈咏音”说。
郑秀文听着,泪水失控地从她的眼眶决堤而出。
“CUT!!!很好,其他人休息,sammi姐换景。”唐谦说道。
随后,郑秀文走入黑景,对着摄影机镜头说道:“从2001年到2004
年这三年间,刘建明不断重复的话,他希望跟我说的话,原来就是对不起!!!”
紧接着,郑秀文又从黑景中出来,回到搭景继续拍摄郑秀文强自振作,拭去泪水,在陈慧琳的掌上把第二句话敲出,也就是在2004年川月26日,刘建明变成植物人的前一天,他敲出的这一组摩斯密码!!!
密码相当复杂”陈咏音“不懂。
陈慧琳的双眼泛红,她深吸一口气,望一眼郑秀文,再望向站在后面的林志玲。
林志玲像能明白她的意思,上前搭着“陈咏音”与“刘磊落”的肩膀说:“磊落的妈妈与心儿阿姨有话要说,我们在这里等候她们,好吗?”
两人很懂事,点点头。
陈慧琳与郑秀文走了几步,在搭景中篱笆下的一张长椅上坐下。
陈慧琳从肩袋掏出一支笔和一本记事簿,写下那句话,递给郑秀文。
郑秀文怔怔地接过。
杜可风的镜头推向记事簿特写:“我很害怕,我感到明天再无法看见你和磊落了。。没有你俩。我不要活者。mary。请原谅我。我想死!!
看毕,郑秀文木无表情。良久,陈慧琳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臂膀上,她抬头牵强地笑一下,眼睛不住眨动。
陈慧琳想了想,在小小的记事簿上写了一张又一张纸,撕下,递给郑秀文。
“我是李心儿,是陈永仁的心理医生,一个爱上了她的病人的医生“may是他的太太,咏音是他的女儿。”
“上星期我们刚与黄Sir的太太见过面,她与我们一样,都已经原谅了刘建明。”
“他已得到应有的惩罚,相信陈永仁与黄sir,也是这样想。”
郑秀文垂首,阖上眼睛咬着嘴唇,胸腔抽动了两下。良久,抬头向陈慧琳说声谢谢,正欲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双腿软弱无力。
陈慧琳伸手扶她,两人的身体接触上,眼神接触上,一股郁闷从内心深处汹涌而来。
“CUT!!!很好,sammi姐准备最后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刘建明”的病房内“刘磊落”在沙发上酣睡,郑秀文坐在床边,手握呼吸机的喉管与生命仪的驳线,在跟躺在床上的刘德华说话。
“我终于知道你的想法。”
“我今天碰到李心儿医生,她把你的意愿告诉了我”郑秀文顿一顿“其实在你送院那天,我已经原谅了你,只是一直没说出口。”
“我会帮你的。”
“建明,我爱你。
说罢,郑秀文正欲把喉管拔掉,从心电仪传来响声“嘟……………………”
郑秀文看着刘建明,感到他的样子很安详。
郑秀文回想他最后的话:“我很害怕,我感到明天再无法看见你和磊落了。没有你俩,我不要活着,mary,请原谅我,我想死!!!”
“mary,请原谅我,我想死!!!“3r年,又3年,原来!只待她说一句原谅,刘建明便可以脱离尘世的无间道,在人间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