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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皱眉直视着吴东方。

“为什么这样看我？”吴东方被她看的有点发毛。

“你的境界很高。”雪莉正色说道。

“就因为我敢于说出自己内心阴暗的想法你就这么高看我？”吴东方笑问。

雪莉摇了摇头，转身带路，“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吴东方追问，境界这个词份量很重，比睿智，清醒，真诚的份量还要重，他很好奇雪莉为什么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

“你不亏待自己，也不亏待别人。”雪莉说道。

雪莉的这句话说的有点笼统抽象，吴东方没能立刻理解，在他试图理解这句话的同时，雪莉再度开口，“你肯给我机会，也肯给自己机会，你对别人很好，对自己也很好，只有圣人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吴东方笑了笑没接话，雪莉这话他也没法儿接，不过他倒是明白了雪莉为什么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雪莉表达了对他的好感，他没有一本正经的拒绝雪莉，而是明确告诉雪莉，他对雪莉也很感兴趣，但是这种感兴趣并不足以令他接纳雪莉。

对于一个有了两个老婆的男人来说，再冲一个女人说出这句话，很容易受到世人的攻击和批判，但这话是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他只不过没有像绝大部分人那样进行隐藏。

冲对方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对方都是非常正面非常积极的一件事情，但付出的代价就是很可能遭到世人的唾弃和鄙视。

事实上他只不过说了别人不敢说的实话，当大部分人都不敢说实话的时候，一个敢说实话的人就很容易成为大众的攻击对象，敢说实话证明他不虚伪。他给雪莉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这比那些一本正经的拒绝对方，心里却馋的要死，心里不平衡回去冲老婆甩脸子，想起来就偷着后悔的伪君子要强的多。

“你的师父一定是个伟大的圣人。”雪莉说道，二人目前所在的这处建筑有七八层，此时二人已经来到了五层。

吴东方摇了摇头，“我没有师父，其实你高看我了，我没什么境界，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你不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你是不在乎虚伪的世人怎么看你。”雪莉停了下来，抬手指着五层最西面的一处房间，“我就住在那里，还要继续往下走吗？”

吴东方没有立刻回答，中国有句古话叫知音难觅，自顶楼走到五楼的这段时间，二人进行了短暂的交谈，就是这短暂的交谈，雪莉在他心中疾速加分，尤其是最后这一句。

“刚刚经历了激烈的战事，你不累呀？”吴东方笑道，他感觉二人之间一定会有故事发生，但他还没准备好，东方人骨子里还是相对保守的，感情绵长，不似西方人这么猛烈。

“我不累，你呢？”雪莉歪头看向吴东方。

吴东方仍未立刻回答，此时他处在一个上与不上的临界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理智责任和男人本能的较量了，令他难以做出决定的原因是雪莉先前说的那句话，雪莉不会跟他去东方，这在很多人看来是免费的午餐，但在他眼里却是巨大的缺陷，上了就得负责，这是他的原则。

“太快了，我心里有点乱，给我点时间，容我仔细想想。”吴东方说道。

雪莉闻言没有答话，仍然直视着吴东方。

吴东方明白雪莉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雪莉坚持自己的想法，希望他立刻就去。

“你为什么这么急切？”吴东方不解的问道。

“你有过心动的感觉吗？”雪莉问道。

雪莉说话时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此时是下半夜，楼道里很安静，哪怕是房间里的人，估计也能听到雪莉的话。

“有过。”吴东方点了点头，他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脑海里想的不是贤良淑德的冥月也不是真挚青涩的辛童，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你把握住了吗。”雪莉追问。

吴东方摇了摇头。

“心动的感觉就像流星划过天空，我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消失，此时那颗美丽的流星正在划过我心中的天空。”雪莉凝视吴东方。

吴东方笑了笑，拿出烟袋，卷了根烟卷儿竖指点燃，深吸了一口，“曾经有一颗流星划过了我的天空，她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我很害怕那种感觉，不想再试一次，带我下去吧。【ㄨ】”

“你是个勇敢的人，不会因为有所顾忌而拒绝我。你是个细心的人，也不会误解我的真诚。你为什么不肯留下来？”雪莉仍不甘心。

“可能是我不够洒脱，我不喜欢曾经拥有，我喜欢的是天长地久。”吴东方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