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在埋头察看地图的将领沉声道:“说!”
“禀将军!叛军已经开始攻城!”
那将领抬起头来,却没有一点慌乱,一摆手,说道:“再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匡正和。
“来人!”匡正和大声叫道,“备马!本将要亲自前去督战!”说着,便整理好盔甲,戴好头盔,大步向外面行去。门口早有副官给他准备好了战马。
此时的儋州南门的城墙上,岭南军正在奋力抵抗冲上墙头的琼州叛军。
一个叛军的头刚刚探出城墙,便有一把长刀砍向他,有一支弩箭亦射向他的眉心。长刀堪堪及肤,那叛军的眉心却中了一箭!接着,才被长刀砍了脑袋。刹时,鲜血化作红雨洒向半空,长刀的脸上亦沾了几滴。
“格老子!哪个兔崽子跟老子抢战功的?”长刀回头向后面的弩箭手骂骂咧咧地怒视一番,就在这时,却见一支弩箭向他射来,“嗖”地一声,从他左肩上擦过。
长刀正要破口大骂,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铁刀跌落墙头的铿锵声。他转过去一看,一支弩箭插在一个蹿上了墙头的叛军的眉心处,箭尾还在颤动。长刀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回过头去向弩箭手笑了笑,大声叫道:“格老子!回去请你喝酒,不醉不归!”
话没说完,长刀忽然一个下蹲,然后挥刀往后砍去,便听见一声惨叫声传来。长刀顺势一个漂亮地后转身,再一刀砍在一个叛军的脖子上。长刀嘴里又嘀咕起来:“格老子!老子最恨从后面偷袭了,有胆子跟老子面对面单挑!”说着,他又扬刀扑向另一个叛军。
匡正和登上南门城墙时,鲜血已经把墙头全部染红。城墙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岭南军与叛军的尸体,有的甚至临死时,都还互相掐着敌人的脖子。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墙头,充斥在儋州城的上空。
匡正和亲自前来督战,极大的鼓舞了将士们的士气。每一把长刀都砍得更为有力,每一支弩箭都射得更为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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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将军!”
阎博戈左手一扬,沉声说道:“讲!”
“据探子回报,儋州守军的将领乃是岭南军的匡正和。如今他正在城墙上督战!”那副军禀道。
“哦?”阎博戈听了,应道,“平南将军真是个蠢才啊。匡正和乃是岭南军中数一数二的将才,将他丢在儋州,岂不是明摆着要弃了他吗?”
的确如阎博戈所言,在岭南军登陆琼州后,匡正和的军事才能展现得淋漓尽致许多攻城战役都是由他率先提出,然后由众将讨论而成。他曾经带领手下将士屡建奇功,在整个岭南军中,他的部下是伤亡最小,而战功却居于全军前茅。因而,匡正和的威名,就连琼州叛军亦早有耳闻。
“不过,”阎博戈不由地冷笑起来,“对于我们来说,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来人!派五千攻坚部队过去,一定要把城门撞开!”
“是!”副官应道,然后便极快地退了出去。
很快,岭南军的探子便见到叛军阵营里推出了装有巨木的大车,由五千人护送,缓缓向城门推进。
探子很快就把叛军要强攻城门的消息报给了匡正和。匡正和听了,脸色凝重。如今城墙上的战斗还在继续,根据统计,岭南军已有三千人伤亡,而叛军的死伤人数更多,达五千多。虽然战绩不错,但匡正和知道己方不能跟叛军打消耗战,因为他们人数明显比对方少。一旦被叛军攻破城门,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匡正和下令道:“传令下去!一定要守住城门!”
这时,为了配合攻坚部队能顺利攻破城门,阎博戈投入了更多的兵力进攻城墙。
新的一轮攻坚战又再爆发!
城墙上的岭南军换了一批又一批,许多伤亡的战友被抬了下去,但城墙上很快又会倒下无数同伴与敌人,还有流不尽的鲜血。
叛军的攻势比原来更为猛烈,两军的伤亡已经基本持平。
匡正和心里异常焦急,而城门处也处在胶着状态。万一失守……
阎博戈已经听到了副官传来的消息,只要再有一盏茶的工夫,便可攻破儋州南城门。他已经开始笑眯眯地想象着破开城门后的种种乐趣了……
就在苦思对策时,匡正和突然记起平南将军温子君曾经交给他一个锦囊,说是只有在儋州城门就要被攻破时才能打开。于是,他喜出望外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锦囊。
如今,这个锦囊已经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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