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几人把西蒙交给民兵队长,去了村长家。
村长听闻几人仅花了一天时间就解决了控魂尸的问题,又惊又喜,连连道谢,马上决定今晚村里设宴招待这几位解救了村子的大英雄。又进了里屋取出之前和时涤提到的酬劳,1000金币和格瑞麻狡兔外衣。
时涤喜笑颜开地收下1000金币,又把那件狡兔外衣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了起来。那件外衣看上去与普通外衣没有太大差别,但掂量起来异常轻便,穿上之后应该会使他的行动比现在迅捷不少,看来是一件属于盗贼的轻便战斗服。
"还看什么,快穿上吧!"古慈看时涤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想来他从小到大没穿过什么好衣裳,此刻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时涤倒也不推辞,穿上狡兔外衣,又拿出匕首练了几招,只觉得自己的身手比之前又迅捷了不少。
晚宴时间很快到了,村子里到处洋溢着欢乐和喜庆,就连庆祝新年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
塔默被一群仰慕他的少女簇拥着,缠着他非要他讲讲冒险故事,纵是他没有喝酒脸也已经有些微红,显然对这种场面应付不来。
古慈与时涤则一人抱了一大罐酒咕咚咕咚喝了个没完。
不远处,烟唱抬起头望向天空,不知正在出神地想些什么。
夜空中绽放出一朵一朵美丽的焰火,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各色烟花交替绽放,将整个夜空点缀得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古慈站到了烟唱旁边。
"人们在纪念重大时刻的时候,好像总是喜欢使用这种转瞬即逝的方式呢。"烟唱继续看着夜空,完美的侧脸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你看,这样努力的燃烧自己照亮夜空,可是也不过是发挥了一瞬间的作用,这夜空终究还是要回归黑暗。"
"我倒觉得要有这一瞬间的辉煌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如果这夜空是漫长的永恒,那么一个人的一生不过就是一瞬罢了,若这一瞬有这样绚烂夺目的光彩,那么永恒是否回归黑暗还有什么要紧呢。相同地,如果连一瞬的辉煌都没有,那么纵是拥有了永恒,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先生是在安慰我吗?"
"也许是在被烟唱安慰吧。"
"先生好难懂啊。"
"彼此彼此,哈哈。"
古慈大笑着离去,留下烟唱一个人继续看着这漫天的烟火。
烟唱的来历的确很不简单,她来自那个让人闻之色变的神秘组织天罚门,而且身居要职,是组织里地位仅次于门主的五尊者——地尊,专司情报搜集。之所以她会对逼敌人就范的刑具如此熟悉,当然不是道听途说来的故事,在她用来掩人耳目的乐蜀居地下室中,这些刑具都真实存在着,那里还有比双头叉和铅滴更残酷的刑具,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肯吐出情报的俘虏和犯人。不过烟唱确实不曾亲自动手上刑,这些都是她那个天性嗜血的副手克鲁最大的爱好。她之所以能当上尊者,是因为组织需要她这张有着倾国之姿的脸,还因为很难得的在这张美貌的脸孔下面居然还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卡玛大陆上拥有美貌的女人很多,拥有智慧的女人也很多,但是同时拥有美貌和智慧的女人,可真不多。烟唱擅长的,从来都不是依靠血腥残暴的手段逼人就范,她要的是对方心甘情愿为她所用。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城战为下。这道理,烟唱再明白不过。
但天罚门的门主却似乎不懂,或者说不屑于懂。当年他逼迫年幼的烟唱加入组织,用的是赤裸裸的胁迫,他命人给烟唱的小镇全镇人都下了钩吻素,这是一种即时发作的猛烈毒药,它会抑制中毒者的神经中枢,让他们四肢无力、语言含糊、视野重影、上吐下泻、腹疼难忍,最终在中毒4-7小时后死于呼吸麻痹。最可怕的是,在整个过程中,中毒者的意识始终是清醒的,甚至在呼吸停止后,心跳都还能持续一小段时间。但他却没有马上杀了这些人,而是用一种光明元素灵术封印住了镇上居民的性命,使得这些居民不会马上死去,而是每年都需要依赖他命人带来的灵术卷轴延续生命。
一整个小镇,800个人的生命,只为了换烟唱一人的忠诚,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早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吧,烟唱继续看着天空,从8岁那年开始,从自己因为恐惧而哭泣,却让等得不耐烦的天罚门杀手当场解开了妈妈灵术封印,导致妈妈永远地离开她开始,早就,不可能回头了。
那一天以后,烟唱就不会哭了。无论之后遇到再怎么可怕的场面,接受再怎么严酷的训练,烟唱都没有再流下过一滴眼泪。
她一路忍辱负重,13岁之前在生死岛上接受严格的间谍和杀手培训,13岁以后被送到联邦政府斯威特音乐学院洗白身份,同时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可以打动所有达官贵族的歌姬。18岁,她以第一名的成绩从音乐学院毕业,随后被送入乐蜀居。整日出没于上流社会各种衣香鬓影的宴会中,她总能不费一兵一卒为组织获取最机密的联邦政府情报,出色的任务完成能力,完美的身份隐藏,她从来没有给组织造成过任何困扰,在连续立了几个大功之后,门主一纸信笺昭告全门,20岁的她成为了尊者。
从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到杀伐决断的天罚门尊者,这条路,她走了12年。成为尊者的第一件事是杀了那个夺去妈妈生命的杀手,可是,妈妈已经永远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