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从原路折返,向东走去,一路上又遇上了冰球术、火球术、球形闪电等一众灵术,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最后在斩杀了一群黑暗灵术师召唤出来的吸血蝙蝠之后,他抵达了东边的终点,同样也是一堵山岩,亨利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如此严丝合缝的防卫,一时之间找不出任何破绽,即便是身怀绝技的他,也险些在刚刚的试探中挂彩,更别提那些寻常的士兵了。看样子元素协会早已料到今日的境况,放弃风绍关是故意引他们深入,灵术师在远程作战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而绵延的山地又使得队伍集结十分困难,一鼓作气冲杀成功的概率便被大大地降低了。
亨利回到军中,试探性地派了三万人冲杀过线,果然不出他所料,对方源源不断地用灵术阻挠,士兵阵亡的速度要远远高于后续部队补给的速度,战线根本就不能前移半分。再战下去只是徒增伤亡,亨利只得中止了这次进攻,下令全军原地驻扎,等候下一步命令。
第一分会的灵术师部队一直用望远镜监视着亨利的行动,见他不敢往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些灵族初次尝到胜利的喜悦,纷纷击掌相庆,表现出来了难得的团结与人情味。
就这样,联合军与灵术师部队呈现出僵持的局面,联合军无法推进战线,元素协会也不曾派出一兵一卒,双方就这样做起了邻居。不过相较于在山林野地中不堪虫咬兽袭的联合军而言,灵术师部队的日子无疑是要好过了许多——大后方是总会源源不断的物资供应,第一分会的树屋也是绰绰有余,若不是还有近百万敌军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窥视他们,这里简直称得上是一处世外桃源。
时涤自离开凯撒城后一直在不停奔波,倒是乐于这般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光景,何况这一偷闲可不只半日,除了亨利时不时送几个暗杀者给他们解解闷之外,其余时候当真可算是逍遥自在。时涤每日除了训练民兵部队,便是修炼吸附神力,半个月下来终于达到了可以控制二阶上等的进阶。
这天,结束了例行公事的时涤向房间走去,却意外地发现房间里面有不寻常的动静。时涤心道怕是亨利又派暗杀者过来了,便一面轻手轻脚地摸至门边,一面饶有兴致地探头望去,打算看看这次的暗杀者究竟有些什么本事。
这一望,却望见了一个比暗杀者要让他头疼得多的人物。
只见房间里正在踱来踱去的那一身黑色皮装、背上扑闪着粉红色蝙蝠翼的美貌女子,可不正是好久不见的海伦。
时涤眼珠一转,当下便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抛给好兄弟塔默,反正这只魅魔对塔默一往情深的,九成九是偷偷跑出来会情郎,结果没摸清地形跑错了房间,君子有成人之美,就让自己成全他们好了。
就在时涤打算扭头就走时,海伦喃喃自语的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领主大人说这本《完美间谍必备宝典》涤哥哥一定用得上,特地叫我送过来。可是我实在是看不出这本书会是什么好宝贝,也不知道凯恩斯那家伙为什么随身带着这玩意,看看这封面,真是难看死了……”
《完美间谍必备宝典》?这本书的名字听起来为何这样耳熟?难道……
时涤转过去的身体又转了回来,满面笑容地推开了门。
“我亲爱的小海伦,好久不见,我们大家伙可都非常想念你呢!”
“涤哥哥!”
海伦扑了上来,在时涤身上蹭来蹭去,一个天蓝色的光核也飞到了时涤的身边,围绕着时涤不断打转,撒落下一道又一道的光斑,那姿态竟显得比海伦还要兴奋。
看到这个光核,时涤不由得神色一黯,艾达逐渐消散在空中的那一幕历历在目,而斯人已逝,再也看不到她和海伦斗嘴的场面了。
海伦看到时涤的反应,心知时涤这是想起了艾达,忙开口安慰道。
“涤哥哥你看,姐姐已经可以凝聚成形了,只是暂时还不能维持太长时间。”
说着,海伦用指尖轻轻围绕光核划了一圈,一层粉红色光晕随着海伦手指划过的位置出现在光核表面,将光核包围了起来,光核中间逐渐显现出一个小小的人形来,那人形越来越清晰,最后俨然变成了一个微型版的艾达。小艾达不能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扑闪着大眼睛对时涤卖萌,模样可爱极了。
时涤不禁伸出手来接住小艾达,只见小艾达单脚尖着地落在手掌上,顺势开始跳起了芭蕾,一连串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周围仿佛飘起了音符。两个接连的大跳之后,小艾达停止了动作,静静地看向时涤,停顿了两三秒,双手举过头顶,弯下腰来深鞠一躬,仿佛是在谢幕一般,身形一散,重新变回了光核。
海伦笑道,“为了今天这一出,艾达在九层炼狱里可下了不少苦功夫,昨天还摔了一个大跟头呢!”
光核戳了戳海伦的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又飞到海伦手中的书上,提醒海伦别忘了正事。
时涤这才想起来之前听到海伦提到的《完美间谍必备宝典》,不动神色地瞟了一眼海伦手中物件,果然又是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封面上还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风格与之前自己收集到的上下两部《完美盗贼必备宝典》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