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罢,谁跟你这等东西是兄弟,哪来滚哪去好了!李显虽不怎么喜欢繁文缛节,可这一见贺兰敏之那副无行的样子,立马倍儿怀念起礼数来了,可偏生面前这货显然没那等自觉,还不好随便喝斥,万般无奈之下,李显也只好强忍住心头的不快,笑着点了点头道:“表哥,早啊,今日怎有空来寻小王,可有要事么?”
“得,说要事也算不上,说不要紧么,偏偏还真令哥哥气苦的,这事儿闹的,唉,要怪还真就得怪到你小七的头上了。♀”贺兰敏之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李显的肩头,跟绕口令一般地扯了起来。
我勒个去的,老子跟你有个屁瓜葛,少来套近乎,没地掉了老子的身价!李显心里头十二万分地不待见贺兰敏之,这一听面前这货满嘴胡柴,恨不得拿块擦脚布塞其嘴里头,也省得听其胡扯八道,问题是面前这货就跟橡皮泥一般,沾上了就不好脱手,再者,这厮母姐俩如今都睡在高宗床上,万一要是递上些小话之类的,那李显的苦日子还真有得过了,没奈何,李显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表哥,小王这正有些俗事待办,要不等小王回来,再与表哥好生叙叙如何?”
“唉,说的就是你小七将要办的事儿,不就是到左骁卫找个教头么?瞧瞧,你可把哥哥给害苦了!”李显话音刚落,贺兰敏之一派懊丧状地拍了下大腿,一脸子苦大仇深地嚷嚷了起来。
啥屁话来着,难不成这厮也要习武了?不会吧,这都哪跟哪的事啊!李显听得满头的雾水,愣是搞不懂贺兰敏之是不是今早吃错了药,跑自己府上撒泼来了,问题是这话还不好明说,李显也就只能是斟酌着开口道:“表哥这是说哪的话,怎地小王越听越糊涂了。”
“啊哈,是哥哥说快了,抱歉,抱歉。”贺兰敏之口中说着抱歉,可一脸的坏笑状哪有半分抱歉的样子,纯粹是欠揍罢了,直瞧得李显手心发痒,很有种立马扬掌给这厮来上一记的冲动。
“表哥,校场那头实耽搁不起,您若是有甚事还请直说好了。”被贺兰敏之这么穷搅和个没完,李显已是微微动了怒,这便眉头一皱,语带不悦地说道。
“瞧瞧,哥哥我都没急呢,小七你倒是先急上了,得,不跟你瞎扯了。”贺兰敏之哈哈一笑,一击掌道:“劝武诏书一出,七弟倒是大出了回风头,可怜哥哥却惨被抓了壮丁,皇后娘娘有懿旨,让哥哥跟七弟一道习武去,不去还不成,这不是寒碜人么,无趣,着实无趣!”
我勒个去的,居然给老子塞来这么个货,恶心人也不带这么整的!李显一听便已知晓了武媚娘此举的用心所在,这哪是要贺兰敏之跟着一道习武,浑然是要贺兰敏之来捣蛋的,就贺兰敏之那无行轻浮的德性,满京师里谁都避之唯恐不及,真要是李显跟这货走一块儿,臭了名声不说,又有谁敢收李显为徒来着,到了末了,李显这番习武非得成了朝野的笑柄不可!
懿旨,麻烦的懿旨,若是没这么个懿旨的话,李显大不了拼着跟贺兰敏之闹翻了脸,也得将其甩到一旁,可有了武后的懿旨,这脸可就不那么好翻了,毕竟百事孝为先,哪怕李显对自己那个狠心无比的亲生母亲没有半点的依恋之情,也无一丝一毫的敬意,然则母子间的关系却是无法说断便能断得了的,这等“不孝”的帽子李显可是敬谢不敏的,再说了,如今的局面下,懿旨几等同于圣旨,李显纵使有心却也不敢明着违背,这等令人头疼万分的死局该如何解开着实让李显十二万分地为难了起来。
“表哥可是真欲习武么?”李显思索了片刻,突地笑了起来道。
“怎么?小七可有甚良策么,快,说来听听。”贺兰敏之本就是懒散到家之人,此番若非武后发了脾气,他也不肯前来,这一听李显此话里透着有解决之道的意味在,立马便兴奋了起来,两眼贼亮无比地死盯着李显,急吼吼地出言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