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是白牡丹。”手机里传来白牡丹清脆的声音。
东郭堰冷笑一声:“我知道是你,你不用自我介绍。白牡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给我做的好事!洪熙是怎么死的?”
“老爷子,你可别倒打一耙。我还要问问你呢,为什么组织暗中又派了洪熙过来?我都差不多安排好了,就等临门一脚,要不是洪熙突然杀出来横插一杠子,我早就完成任务返京了。现在可好了,洪熙自己送命不说,引起了那主子高度的警惕,连睡觉都有三五个保镖贴身保护着,您让我怎么动手?”白牡丹不高兴地嘟囔着。
东郭堰沉默了一下:“既然如此,你回来,我们见面再说。”
“老爷子,我已经回来了。我想见你一面。”
东郭堰眉头一挑,“你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马上向组织报道?”
东郭堰的声音阴沉冷厉。
白牡丹嗤笑一声:“老爷子,咱也别说这种话。您可别忘了,我已经不是组织的人了,我这次出手,不过是为了履行当年的承诺。”
“如此,那你还找我做什么?”东郭堰淡淡道。
“老爷子,我有个消息要向你当面说。非常重要,事关组织生死存亡的大事。这样,我明天上午在建国路18号的咖啡馆等你,我们不见不散。希望老爷子能一个人来,不要带那些碍眼的东西。”白牡丹匆匆说完,立即扣掉而来电话。
东郭堰手里捏着手机,眼眸中闪过一丝冷酷。
他嘴角一抽,沉吟良久,才又拨通了另外一个手机号码。
门外,传来金兰轻柔的声音:“东郭,水烧好了,你该烫脚了。”
“老四,马上告诉师爷和其他几个兄弟,我们见面开一个碰头会。另外,我这个号码要马上停了,你们不要再联系这个手机,我马上换号码。你们的手机号码也同时废掉,从现在开始,我们几个人保持单线联系。”东郭堰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然后就关了手机,掏出里面的手机卡来,咔吧一声捏成两片,随手捏着,走到卫生间,放进马桶,冲了下去。
“金兰,今晚我临时有点事,要出去跟朋友谈生意,晚上不在家睡了,你自己照顾好孩子。”东郭堰穿上外套,匆忙跟金兰招呼了一声,也没等金兰反应过来,就推门而去。
不能不说,东郭堰实在是一个生性狡诈和多疑的人,白牡丹的突然出现和主动找上门来,让他怀疑白牡丹已经出了问题,危及到组织的存在了。
他在雪夜无痕的一个秘密据点连夜跟几个核心骨干碰了碰头,当机立断,组织所有的人员停止一切活动,化整为零,潜伏下来,等待总部迁移的命令。他决定将雪夜无痕的总部迁移出京,至于放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到国外去发展,他一时间还没有想好。
但他下了死命令,最近一段时间,所有的大小喽啰都必须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等待他的指令。
雪夜无痕既然是一个组织,那就是有偌大的产业。要想迁移出京,首先要处理在京的资产,否则,就是一句空话。而这些,做起来需要时间。
第二天上午。
白牡丹静静地等候在咖啡馆靠街的窗户底下,但她等了整整一个上午,点了三杯咖啡都喝光了,也没有见到东郭临的踪迹。她拨打东郭临的电话,打不通。她又联系组织的其他人,也不一例外地联系不上,很显然,雪夜无痕已经掐断了跟她的所有联系。
白牡丹知道大事不好,东郭临已经对她动了疑心。而接下来,她所要面对的,或许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杀。她只有帮着沈临按照计划彻底将雪夜无痕铲除,否则,她今后将永无宁日,活在黑暗的威胁当中。
白牡丹开车去了组织的总部金武福大厦。她发现,金武福大厦已经关门停业,打出的是内部装修暂停营业的招牌。
白牡丹心头凛然,不敢停留,立即开车离开,回了她在京城某小区的隐秘的一处落脚点。她不敢直接回家,她怕有组织的人追踪,暴露了她真实的家庭住址和公开身份。
白牡丹用一个备用的手机号拨通了沈临的号码:“老板,不好了,东郭临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所有的人都跟我掐断了联系,他今天上午也没有出现。刚才我去金武福转了一圈,发现那边停业整顿,估计他们……是警觉到了什么,要出问题。”
沈临的声音非常平静:“我本来就没指望他会出现露面。按照你说的,这是一个老狐狸,既然是老狐狸,怎么可能不起疑心。如果他不怀疑你,反倒是咄咄怪事了。你应该感到侥幸才是,如果他跟你见面,那等待着你的可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杀人灭口了。”
白牡丹冷笑一声:“老娘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要动我,就凭他手下那些不中用的废物,还不成!”
沈临轻笑一声:“你这两天最好还是躲一躲吧,不要再露面了,我估摸着他们一定会追杀你的。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不需要参与了,你保持通讯畅通,等待我的命令行事!”
“老板,我是担心他们在毁灭证据,隐匿起来。若是等他们清理完了,我们再出手,可就晚了。”白牡丹急急道。
电话那头传来沈临淡淡的笑声,然后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