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丝驱车去沈临的公寓,没有见到沈临,又驱车直奔威尔逊公司所在地。
沈临此刻正在威尔逊公司——原先属于威尔逊的办公室,这是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非常宽大,他在听取杨雪妮关于威尔逊目前状况的汇报。
在座的,还有郑宁国和魏秋华。
虽然并购结束,但并不代表并购成功。能不能在并购之后,让这家频临破产的本土公司起死回生,关系着三方今后长期合作的基础,所以,三方都很重视。
“董事长,郑会长,魏总,我们已经基本摸清了威尔逊公司的财务状况和资产现状,按照现在的局势,我们有九成的把握,让这家企业彻底走出困境。”杨雪妮的声音非常轻灵,也很坚定。
杨雪妮属于那种处在三十多岁熟透了的年纪风情万种、拥有西方高等教育背景、良好文化素养和管理实践的女强人,典型的职业经理人,处在工作的状态中,她眼里就只有工作,而不掺杂个人情绪。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相互的熟悉,沈临对杨雪妮越来越信任,对她的能力和大局观,越来越认同。他甚至在考虑,要让杨雪妮承担更重要的责任。
“我认为,威尔逊公司今天的困境,固然有市场的因素,有管理不善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公司内部存在内讧。”杨雪妮轻轻道。
魏秋华讶然:“雪妮姐,怎么会这么说?这是威尔逊一个人的企业,怎么会出现内耗?”
“不,魏总,公司并不像威尔逊所说和我们看到的那样,托马斯固然是一名小股东,但他在公司的影响力却不小。而且,他经常参与公司的管理,有一段时间,他还曾经担任公司的运营总监,直接在公司坐班的。只是因为他与威尔逊在很多大政方针上有分歧,才被威尔逊解职。”
“威尔逊好像被托马斯捏住了什么小辫子,所以在很多时候,才受制于人。两人争执不下,导致公司分裂成两派,这是管理出现问题的最根本因素。尽管后期威尔逊意识到了这一点,果断将托马斯撵出公司,但奈何积重难返,为时已晚了。”
郑宁国叹息一声:“原来是这样,难怪。”
沈临没有说话,继续望着杨雪妮,知道她还有下文。
“根据我的了解,托马斯对威尔逊要卖掉公司存在很大的异议。他一直在公开强烈反对,但在背后却不是这样——他跟一家风投基金有过密切的接触,只是似乎没有谈成。”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杨雪妮挥了挥手,她的一个手下搬过来厚厚一摞财务报表,她缓缓起身沉声道:“董事长,郑会长,魏总,我们在对威尔逊公司近几年的财务报表进行分析后,发现公司之所以连年亏损,内鬼作假账等诸多因素是一个关键。我判断,公司合伙人托马斯具有重大的嫌疑。”
“换言之,托马斯在威尔逊公司的利益并不像外界看到的那么微小,而是盘根错节,甚至都要超乎我们的想象。”杨雪妮的声音渐渐凝重起来:“我们要不要报警?”
沈临沉默了片刻,方才摇了摇头:“暂时不要报警,一方面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另一方面,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稳定公司内部,抓紧时间推动这家企业走出困境,至于其他的,都可以慢慢解决!”
“托马斯这个人……看来,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沈临挥了挥手:“杨总,你们辛苦了,你们要继续努力,告诉同志们,头三脚难踢,初期的工作艰苦卓绝,你们的付出,公司不会亏待大家的。”
郑宁国和魏秋华刚要说点什么,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贝丝手中高举警徽不顾保安的阻拦,闯了进来。
杨雪妮大怒,拍案而起:“贝丝博士,你这是做什么?你擅闯办公重地,这是执法犯法,我要向警署控告你的滥用职权行为!”
魏秋华也恼火地起身来道:“贝丝博士,希望你自重!”
贝丝无视了杨雪妮和魏秋华的怒火,而是神色平静地面向沈临道:“沈,我找你有事。”
“你找我们董事长,可以电话预约,也可以通过我们的律师,但怎么能不经允许你擅闯公司重地?”杨雪妮怒斥道。
贝丝嘴角一抽,她理也不理杨雪妮,而是静静地继续望着沈临。
沈临无奈,缓缓起身,苦笑道:“贝丝博士,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你既然答应要为葛瑞莎治疗,就不能放弃。现在,枪击案的调查已经陷入了困境,目前就只有葛瑞莎这一头的线索,我们需要葛瑞莎尽快康复起来,能配合警署办案!”贝丝凝声道。
沈临耸耸肩:“我没有说要放弃,只不过,这两天我有些忙,等忙过这几天,我会去的,请你不要担心。葛瑞莎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现在医院的系统康复治疗也很关键,不能说,离了我,葛瑞莎就无法康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