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战船被撞裂,大量江水涌入船舱,船只开始迅速下沉,数十名士兵在仓皇中跳水逃生,与此同时,丁奉的战船也遭受重创,被迫停了下来。
这个意外事件使丁奉率领的三艘战船都失去了冲出包围的机会,近二十艘江夏战船将三艘战船团团包围,密集的火箭从四面八方射出,一只只装满火油的陶罐被投石机抛出,砸向三艘江东军战船,陶罐碎裂,火油迸出,被火箭点燃了,三艘战船很快被大火吞没。
“将军,弃船逃生吧!”
一名士兵急得大声叫喊,丁奉望着四面烈火焚船,俨如恶魔般的烈火向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也激起了丁奉骨子里的野性,他反手一枪刺死了劝他跳船的士兵,对百名士兵大吼道:“谁敢跳水弃船,杀无赦!”
百名江东士兵被镇住了,丁奉目光四下扫望,他看见了左侧面一艘江夏战船,离他们不到五十步,他一指江夏战船,喝令船工道:“转向,靠近那艘战船!”
被大火焚烧的江东战船缓缓掉头,顺着水流向左前方划行,慢慢向江夏战船靠近,丁奉右手执枪,左手持盾,率领士兵伏在船舷边,密集的火箭从他们头顶略过,桅杆烧得吱嘎嘎作响,眼看要倒下。
就在距离敌船即将相碰时,丁奉一跃而起,跳上了江夏战船,长枪横扫,将数名江夏士兵打翻在地,“跟我杀!”丁奉大吼一声,百名江东士兵跟着他冲上了江夏战船,双方在甲板上展开了血腥的生死争船之战
柴桑城内十分寂静,江东军在城内实行了戒严,不准任何人上街,一队队士兵在街头巡逻,除了巡逻士兵之外,还有带刀衙役,他们都是柴桑本地人,他们的职责是监视柴桑可能发生的民变,利用本土人的优势替江东军控制住柴桑。
衙役身着黑红双色皂衣,腰挎长刀,手执五色棍,一共一百八十人,分为六队,统一由县令朱珣指挥。
此时,战争在江面上正激烈的进行,一队队衙役也格外地卖力巡逻,一队衙役正返回县衙,为首主管贼曹身材瘦小,背影看起来就像个少年,此人正是被朱珣安插为衙役的鹰击军首领刘正。
不仅是刘正,包括这支衙役队伍共三十人,全部是刘正的部下,江东军怎么也想不到,和他们一同街巡逻的衙役,竟然是江夏最精锐的鹰击军。
刘正已经化了装,面目大变,没人认识他就是江夏军中赫赫有名的‘鹰猴’,刘正率领手下刚走到县衙台阶前,县令朱珣连忙从县衙里出来,向他招招手,“侯贼曹,请过来一趟!”
朱珣将刘正领到一个僻静处,取出一卷情报塞给他,低声道:“我父亲刚刚送来的鸽信,好像很紧急。”
刘正打开鸽信看了一遍,是军师贾诩发来的命令,立刻点点头,“多谢县令,我知道了!”
他又返回了队伍,对众人令道:“转道去西城!”
这支衙役巡逻队又重新出发,向西城而去
柴桑城的西南便是仓城所在地,也就是军队囤放粮食和军用物资的集中之处,占地五百余亩,内有上百座仓库,四周修建了一圈仓墙,仓墙比城墙略矮,也比较单薄,无法象城头一样可以在上面行走,但四周修建有五座哨塔,有几十名哨兵严密监视仓城内的动静。
另外在仓城外围还有一圈护仓河,通过一座吊桥才能靠近仓城大门,护仓河也是漕河,可以乘小船从水门进入仓城,运输物资,这也是南方城池的特点,绝大部分货运都是通过水路。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江东军的注意力放在城外江面上,仓城这边十分冷清,四周看不见士兵巡视,衙役队伍走过了仓城外的河边,并没有停留,继续向南,穿过一条小街,又向东而去,但就在这时,队伍中少了一人。
首领刘正消失了,仓城的哨岗自然不会发现这种细微的变化,没有人向这边关注,他们的目光都投向城北,关心城北江面上的大战。
小河岸边长满了倒生的荆棘枝条,此时,刘正偷偷地从荆棘丛中露出了一双眼睛,他要开始行动了,这也是他奉命潜入柴桑城的任务,烧毁这座仓城,重创江东军的物资供应。
他一直在等待命令,而就在刚才,他终于接到了贾诩发来的命令,自然也是刘璟的命令,不过,贾诩的命令是让他即刻烧毁仓城内储存的火油,现在是中午,三十人同时行动并不方便,只能他独自一人想办法下手。
刘正这十几天来已经路过仓城无数次,他早有了周密的方案,他的目光投向了水门,那里将是他进入仓城的关键,刘正并不着急,在耐心地等待机会。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队由二十艘船只组成的船队从漕河驶入了护仓河,向水门方向驶来,刘正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是一队百石平底货船,船上有江东士兵,他们沿着狭窄的水道靠近了水门,为首屯长对水门内喊道:“奉周都督之命来取火油,速速开门!”
水门内的守军验证了他的军令,水门开启,船队缓缓驶进了仓城,就在船队停泊在离水门不远的一座仓库门口,刘正无声无息地从船底潜出,目不转睛地盯着仓库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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