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微微躬身,似乎在致歉。
“原谅我的冒失,让这位大小姐直接来到了您的房间。”
墨菲斯手指夹着的信封翻转过来,短剑横向娴熟的划过,平放在手中的信封被一道银光裁掉了中央位置布莱尔家族纹章蜡漆,轻展开来,墨菲斯将信件交给了帕法。
“终究有一天,我会孤身一人面对这个世界,你没有错,现在学会警惕,总好过在坟墓中懊悔。”
墨菲斯很清楚眼前的老管家是在不断地试探着自己的,不过他并没有反感,这是一种变相的历练,虽然没有丛林中那般危机四伏,却更需要脑子来应付,而这正是他所不擅长的。
短剑在手中旋转着,干脆利落的插进了皮鞘,这位另类的贵族少爷低声感叹:“真是奇怪的家伙,真的以为送上免费的交*配机会就能得到什么利益么?”
旁边的老管家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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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丁的夜晚依旧热闹。
拜占庭帝国的发展程度在这里可见一斑,即使入夜,城市内仍旧有大部分区域处于灯火通明的状态,这一点在靠近城市中心的位置尤为明显——因为那里是属于贵族的活动区域。
温德索尔家族,这个帝国内的大贵族姓氏对于帕丁来说有着难以形容的意义。
简而言之,帕丁的所有贵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乡绅”,即使去了君士坦丁那样的国都只能是在贵族圈子中的末流,因而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内活跃着,当然,贵族是永远不缺乏野心的阶级,布莱尔家族就是帕丁这座老城市经营了近两百年的老家族,而在新任家主的经营下已经隐隐有打入君士坦丁核心贵族圈子的资格。
墨菲斯一行实在是算不得低调,即使没有佩戴那显贵的紫鸢尾族徽,消息灵通的贵族圈子依旧会在第一时间判断那些高大的骑士和精神矍铄的老管家从何而来,而一封布莱尔伯爵亲笔的晚宴邀请函自然是出于礼节需要递上去的——让有着“帕丁之花”的美丽女儿亲自送上,诚意之明显任谁都明白他打的什么算盘。
对于贵族来说,在真正的婚礼举办前,永远不会有人停止通过联姻而追逐权势的脚步。
不过很显然,这一切都流于形式,任谁都知道温德索尔家族最近遭遇了什么样的灾难,而这支正在返回君士坦丁的队伍又会有多危险。
正因为如此,“帕丁之花”孤身一人前来投怀送抱的行为才会更显得分量十足,不过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置于危险之中,布莱尔伯爵一个人是做不出来的——野心这东西,十七岁的布兰妮同样有。
夜晚时分,温德索尔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下榻的酒店寂静一片。
自知情况并不安全的墨菲斯当然不会傻了吧唧的去参加什么宴会,面对着这个缤纷复杂的人类社会,墨菲斯轻轻的玩弄着手中的短剑,若有所思的望着酒店外被火把照亮的昏暗街道。
老管家将晚饭送到了房间里,甚至没有让墨菲斯走出这间卧室,不过在墨菲斯的要求下,老帕法还是简单阐述了温德索尔家族目前可能面临的敌人都有哪些。
当然,如果罗列一个古老家族的所有政敌或敌人,估计列一个羊皮纸的单子都要好几卷,所以老管家只是将一些该说的东西说了而已。
“克里斯多夫公爵的复仇…所谓的贵族仇杀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肮脏。”
墨菲斯对于所谓的这种强加到身上的荣辱已经有了一个概念——从来没有莫名的热爱或仇恨,既然自己荣誉加身,便要承载这沿袭近乎百年的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