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我叫过来,难道只是为了说几句场面话便指望我双手高举投奔皇室?”墨菲斯抱起肩膀,一双眸子直直盯着这位君主道:“拿战争来给我扣上罪恶的帽子,不觉得低级?”
他的话语仿佛导火索,直接引燃了这间大厅内的对立气氛——元素凝聚时发出的嗡鸣和溅将力量汇聚时身体出现的异象成为了此刻大厅内唯一的声音,只要这位陛下一声令下,墨菲斯所处的位置顷刻间便会片甲不留!
可是孤身赴会的墨菲斯怎会如此任人宰割?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反应的与这位陛下对峙着,实际上身体周围却是隐隐凝聚了能量恐怖的元素力量,不待他说更多废话,在轰然的巨响当中,这间石室的窗户外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直接遮蔽了本该照射进来的阳光!
“轰!”
海德拉巨龙般的身躯直接撞碎了高大的门窗,血盆大口张开,几乎能一口吞下屋内所有的人!
这是无声的威胁和实力的对抗,墨菲斯没有费一句话便让那群虎视眈眈的守卫认识到了他的分量——而这群溅和法师根本没有想象到会出现如此情况,他们抬起手便要攻击,却被哈苏陛下抬手制止。
这位巴利切帝国的君主面无表情的看着墨菲斯道:“我有两个选择,一种是拿你的人头交给弗丁与加百列帝国的军队,终止这场战争;另一种则劳民伤财的调动军队,眼睁睁看着帝国经济因为你一个人而陷入危机…”
他眯紧了眼睛,身体微微前倾。
“你认为我会选哪一个?”
完全无视的海德拉的威胁和墨菲斯的强大实力,镇定自若而分毫不让,一国之君的气势的确让墨菲斯心里感到佩服,但这并不能让他低头:“我是否可以如此理解:你发现坐在你面前的是帝国第一‘硬骨头’,偌大帝国之内没有人能啃得动,所以头疼的要命,最终只能把我请到这里来,想明白怎么才能让我离开这里,对不对?”
墨菲斯咧嘴笑了笑——这也是他决定来到这里的最大理由,对方拿自己全无办法,这一趟完全就是有恃无恐坐地起价的谈条件,虽然会遇到类似刺杀的危险,但高风险高收入,对于守夜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巨大机遇。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背景和人脉比我想象的要大,甚至于信条在巴利切的大半资源都汇聚到了你的手下,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你看似势单力薄,只是一个大陆另一端没落贵族的继承人,却有着让皇室都羡慕的人脉,东巴利切因为我的政策而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说起来似乎我有些作茧自缚的为自己培养了一个如此强大的敌人。”
哈苏陛下几句话将墨菲斯的“底气”分析透彻,继而撇了撇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树立的敌人已经超过了你所能负担的极限,除非皇室给你买单,早晚有一天,兰帕德会面临无人可战的局面。”
大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缓。
对于哈苏陛下这句威胁,墨菲斯早有准备,他身体微微前倾,道:“看来你并不明白这场战争的根源是什么——兰帕德现在坐拥克雷芒家族的最大遗产,知道这会带来什么么?”
“亚兰蒂斯?一座空城也能成为你和我谈判的筹码?”
皇室的情报网自然了解到了这些信息,但显然,他并不明白萨弗拉斯权杖与该隐的关系与其对血族的意义。
“一个简单的设想,”墨菲斯站起身,款款而谈道:“兰帕德因为长期孤军奋战而要面对各种敌人,最终耗尽资源而无法应战,后果自然是弗丁与加百列的军队将这里侵占——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克雷芒家族的遗产——而早就盯上这里的克雷芒血族定然会倾巢而出,他们可不会让自己的遗产落在教廷那群神棍的手上,不是么?所以那时的攻击定然会是极端激烈而不择手段的。”
墨菲斯张开双臂,随即耸了耸肩,“血族们的‘不择手段’意味着什么?如果他们彻底撕破脸皮,那就预示着巴利切帝国的其余子民要遭殃了。”
哈苏陛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显然意识到克雷芒家族的过激反应会导致什么后果。
“是不是认为克雷芒血族的兵力帝国常备军队相比不值一提?无论是弗丁加百列联军还是巴利切本身的军队,都不会害怕一个血族家族的进攻?如果你这么想,那恐怕等威廉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仍旧会乐观的以为帝国仍然在自己的掌心里。”墨菲斯毫不客气的讽刺着这位巴利切的君主,言辞甚至让黑格尔都皱起了眉头——他同样没有想到平时很少在政治层面上与人对峙的墨菲斯会说出如今的这些话语,但是回想刚刚哈苏陛下所说的情况,墨菲斯如果不这么逼宫,恐怕兰帕德真的会遭遇一次难以想象的劫难。
成长,恐怕就是在这一次次交锋中历练出来的。
墨菲斯指了指脚下,微笑着继续道:“布提嘉的人口有多少?一百万?两百万?一支血族只需要进行一次毫无节制的大范围‘初拥’,便能让你的城市内的所有居民成为彻彻底底的血族——哦,直系血族的‘初拥’可不单单是让一个人变成血族那么简单,‘思想控制’才是他们的目的,试想当看到教廷手持对于他们而言无比重要的遗产时,愤怒的克雷芒家族会不会主动制造一批部队去对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