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子十分羞惭,这个结果他本也料到了,只怪广信子一个劲地唆使撺掇,他才斗胆进来,哪想到果然是被这位师叔一顿抢白。
广信子的脸皮却比广宁子厚多了,忙道:“师叔您有所不知,此次前来侵袭地外魔,非是一般。
他来我昆仑也是我了抢夺我昆仑的宝贝番天印,这门法宝,是广成子先师留下的至宝,怎能让那邪魔外道得去,岂不失了我道门颜面?”他说的正气凛然,其实是点醒对方,人家这回是来抢番天印的,你当年就是为了偷这东西被封印在此,如今你还能坐视不理?
听到广信子如此说,那声音果然呆住,喃喃道:“番天印?这东西终于要出世了么?是啊,一千年了,也该是出世的时候了,只是我这把废柴骨头,却是何时才能出得牢笼,去救我那贤妻?”
广宁子和两名师弟都听得心惊胆战,但还是硬着头皮听下去,忽然那声音厉喝问道:“是哪个外魔如此大胆,居然敢来昆仑山强抢番天印?你们这些昆仑弟子,都是废物么?那杏黄旗呢?那打神鞭呢?如何藏着掖着不用?”
广信子正要他问这些,忙道:“师叔有所不知,那外魔是西崆峒来的老怪,也是有千年以上的道行,对我道门十分熟悉,集道、魔两派之所长,盘踞西崆峒,为祸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日前他也不知道从哪访来了广成子仙师地另一门法宝落魂钟,在外大摆毒阵,又以落魂钟收人魂魄,十分歹毒,如今我昆仑派是进又进不得,退也退不了,眼看要被那老怪困死。 ”
那声音急道:“落魂钟也出山了?广成子四宝当中,这落魂钟只能排老末。 番天印居首,雌雄剑次之,其后是八卦紫绶衣。
这落魂钟出来,自然是要让其他三宝产生功名,这个魔头也算聪明,他叫什么名字?”
“禀师叔,他叫轩辕法王。 至少有千年魔行。 ”广信子道。
那声音道:“轩辕法王?没听说过,不过有那落魂钟,即使是魔门瘪三,一样可以拿着到处招摇撞骗。 嘿嘿,昆仑这次是有大麻烦咯!”
他口气突然一变,又是那幸灾乐祸的样子。
“师叔,您可要做主啊,那番天印要是被那老怪得去,昆仑道统只怕也要被他灭了,那轩辕法王与昆仑之间的仇恨,是倾尽三江五湖也洗不清,若让他祭炼了番天印,昆仑殆矣!”广信子哀求地道。
“哈哈哈,昆仑前程如何,都是气运,与我何干?你们若把我放了,我倒是可以考虑取到那番天印,帮你们打退那什么轩辕法王,否则,休想从我这套到什么消息。
那番天印我果然是知道在什么地方,那轩辕法王即使有落魂钟在手,也未必有那本事取到番天印。 ”那声音十分得意地讨价还价着。
青鸾听在耳里,记在心上,看来这位昆仑囚犯,也十分不简单,居然连番天印在什么地方都知道,好在此人和昆仑不和,否则想要从他手上取到这些宝贝,实在有些困难。
当下也不敢多想,只是听着。
广宁子十分为难地道:“师叔,你也知道,此事我们做小辈的根本做不了主,放与不放,那都是本门那些已经飞升的前辈才有权定夺,若是师叔此次肯帮忙,过了此劫,我等立刻开坛祭祖,请示本门仙界前辈,请他们降下慈恩,赦了师叔罪衍,师叔以为如何?”
那声音似乎根本不信昆仑道士这一套,只是冷笑道:“我若再信昆仑道士地话,那便是傻子了。
当年他们也承诺过我,若是能找到番天印所在之地,就借我用上一次,结果如何?我被他们诓进了这该死的太虚幻境当中来。 ”
这番昆仑旧事,虽然都是前辈所为,但广宁子等人多说有所耳闻,虽然旁边无人,但总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听师叔当面揭穿,老脸也是没地方搁。
“此一时,彼一时。 我等身为后辈,当然不敢乱许妄言。
师叔,此事我们若是合作,你我俱好;若是不合作,轩辕法王杀进昆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还请师叔三思啊?”广信子就差没跪下来磕头了。
这话倒是在理,不过那人似乎对昆仑的道德之士十分不放心,只是认为广宁子等人即使答应得再漂亮,也肯定不会实现诺言,心下十分犹豫踌躇。
番天印所在之地,他果然是知道地,但此刻若是告诉了他们,自己就没有什么可以倚仗的了,到时昆仑道士再反悔,找谁说理去?
想来想去,还是信不过昆仑的道士,最后又道:“你们的信誉早无,若想合作,就依我所言,你们放我出去,待我将那些旧事办完,自然回来,到时你们要关我一千年,一万年,我也无怨无悔,否则,要我说出番天印所在,那是妄想啊。
”
那人口气坚决,显然是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