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长老行到武植面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贵王驾临敝寺,老衲有礼了。”
武植急忙还礼,清长老在前引路,领武植进了山门,踏着青砖铺就的道路,穿过寺院宏丽精巧的门楼,武植参访了大相国寺的重阁殿宇、亭廊鼓楼,在这里,随处可见各种偈语:“一灯能除千年暗,一智能灭万年愚。”“如来如见见如来,即佛即心心即佛。”“世人历多方灾耀新生霜钟一杵得清凉,此地有八角琉璃宝殿丈室初临观自在”等等,每到一处偈语旁,清长老都要驻足为武植讲解一番,开始武植还饶有兴趣,倒后来渐渐不耐起来。
清长老也是老人精的角色,见状匆匆带武植到了大雄宝殿,武植煞有其事的上香完毕,又重重的布施了一笔。看到旁边沙弥笑的嘴都合不拢的样子。清长老脸上可有点挂不住了,咳嗽两声道:“天近中午,请贵王随老衲去斋堂,尝尝本寺的斋菜如何?”
武植当然连声答应,他还从来没在庙里用过斋菜,也很是好奇,听说寺庙里的斋菜的味道是极好的,大相国寺的八锦素菜更是名闻汴梁,也不知道是人的心理作用还是人家真有什么秘诀。待儿会有机会倒要问问这老和尚。
大相国寺有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斋堂,分里外间儿,里间就是贵人用斋的场所,虽然比小沙弥进餐的斋堂布置繁杂的多,不过摆设用具朴素无华,彰显出佛门清静地的肃穆。
武植和清长老在斋堂外间儿坐下,旁边有小沙弥奉上清茶,武植品了一下,味道还不错,比自己家高俅送的武夷岩茶也差不了多少,忽然想到龙五和高衙内的仇怨还未解开,自己出征在即,龙五别被高俅下了黑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细细思量了一阵儿,武植计上心头,暗暗有了主意,只是龙五这婚期怕是要延后了。
“长老,长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跑到了门口,在外面叫清长老。
清长老皱皱眉,暗怪小沙弥不动规矩,对武植笑道:“贵王稍坐,老衲去去就来。”
武植自然连说不妨事,心里还在琢磨怎么才能稳稳当当的把高俅糊弄过去。
清长老走到门外,和小沙弥低声嘀咕起来,嘀咕了几句后,忽听清长老声音高了起来,模糊间似乎听到“智深”二字。武植头脑猛的一清,难道这里真有那个被后世称为“禅杖打开生死路,快刀斩尽不平人”的好汉?仔细听去,清长老的声音却小了下去,再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
清长老进来的时候面色微有尴尬,“贵王千岁,本寺的八锦斋菜缺了几样材料,怕是备不齐了,还请贵王莫怪……”
武植假装惊奇道:“哦?不知道是哪几样材料?本王可遣人进城去买!若吃不到贵寺最有名的八锦斋菜,岂不如同入宝山而空手回?大大的遗憾啊!”说着叹息起来。
清长老颇觉不好意思,双手合十:“所需材料只有本寺菜园才有种植,今日菜园无端出了场事故,怕是没几个月新菜也生长不出。阿弥陀佛,说起来都是罪业,月盈则亏,想来本寺八锦斋菜虚名太盛,失了斋菜之意,佛陀才降下这场灾祸,以示警戒……”
武植见老和尚越扯越远,赶紧打住,直接问道:“敢问主持,菜园可是有一位智深大师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