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守军有工事掩护,受到的伤害小得多,而鄂军几乎是被屠杀,整个队形没有显现出任何口子,一旦有人倒下,立即就有后面的士兵补上他的位置,守军甚至无须瞄准,发射的每一发子弹都找到他宿命中的归宿。
而唯一可能发起突击的地点,也就是中间留作出入的道路,这条道路约有五六米宽,但是不幸的是,他处于守军阵地的正中心,面临的是最密集的火力。
冲击的二十师部队也发挥起无尽的勇气,由军官自发组织,集中兵力从中间的道路冲了上来,死命攻了上来。
这可以说是一场有死无生的冲击,虽然鄂军的勇气和士气完全可以值得大书特书,但只有一次机会他们才冲到了阵前,很快轻易地被打了出去,而这时候,柳镜晓正好带着蒙定国的两门山地榴弹炮及增援的步兵部队赶到了战场。
但这时候,二十师的步兵也是超水平发挥,组成正面四人宽厚度极大的纵队,端着刺刀怒吼着一次又一次冲上来了,但正面的守军是韩信海的最基本部队第一团第一营,或者说这个营的底子就是当年的慕容雪海第三营。
这个营全部是久经百战的老兵,以最快的速度装弹射击,柳镜晓军发弹如飞的威名可不是虚传,后面的两门山地榴弹炮直接对准敌军轰击,蒙定国还嫌不够,连声呼喊道:“双份的霰弹!快!快!快!”
步兵们也在一边叫道:“双份的霰弹!双份的霰弹!”到后来整个阵地都大叫道:“双份的霰弹!”
在这个情况,两门山地榴弹炮装上双份的霰弹然后抛入敌军的队形,在无数步枪的怒吼支援下,一次又一次地将敌军的冲击打跨,但败退下去的鄂军很快又集结起来重新冲了上来,甚至有几次突入了阵地,双方发生了肉搏,但这些冲击始终都是徒劳的。
到最后,这个道路上可以说是尸横遍野,二十师的步兵只能踩着尸体冲上来,但这最后的这段路程到处密布着弹雨,士兵的勇敢根本无挤于事,最后连骁勇的二十师官兵都只能退下去。
“常杜村激战”,这是日后韩信海时时不忘提起的得意之役,第二十师的官兵也同样不能忘记,这是如何的牺牲啊,柳镜晓甚至说:“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狭小的战场内有这么多尸体”。
事实上在十七师的阵前,那一段被鲜血染红的雪地,几乎是尸体压着尸体,还有少数残存的伤兵奄奄一息在痛呼,柳镜晓仔细观察这情形之后,不由对韩信海说道:“我真的庆幸,没把老婆带到前线来!”
但对于鄂军来说,这个局面实在太难堪,战后综合双方档案,这一天双方在战场上的伤亡大约是七百对三千四百人的比例,但是常杜村的战斗是带有绝对性,韩信海仅仅付出三百人伤亡的代价,就令二十师的一个旅和河南省军的一个旅失去了战斗力,付出整整二千三百人的掺重代价,即使是这两千三百人中,鄂军抢回来的伤员不过四百之数。
除了掺重的损失之外,损失的还有鄂军的士气,在这种毁灭性的打击下,任何部队都无法支撑下去,因此常杜村的战斗,整个下午都没有发生战斗。
只是十七师也付出掺重的损失,柳镜晓甚至大发雷霆,他象暴怒的狮子一样大声叫道:“不管花什么代价,都把丁团长想办法给我救回去!对了,陈医生,丁团长怎么样了?”
如果是不知内情的人,都许以为柳镜晓对丁宁有不轨之意,不过陈秀婷倒是清楚柳镜晓和丁宁根本没什么,说不定还是柳镜晓故意表演来收买人心,因此她冷冰冰地说道:“你不知道她受了多重的伤?也舍得让一个女孩子受那么大的罪……”
柳镜晓呆在原地,木枘地说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现在他似乎想起来,他手里的头号骑兵爱将,居然是个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