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卷发涂满了发胶,规规整整的弄了一个飞机头,白皮肤,性感的小胡子,深邃的蓝眼睛,一米八八的身高,肩宽手长,一身笔挺的收身西服。肯尼?杨,来自加州的魔术师,应华国沪海一家国企自办春晚的邀请,远赴华国表演。
在沪海大捞了一票,肯尼?杨潇洒的定了一张头等舱回纽约,准备参加纽约的魔术节。头等舱的空姐都很热情,不过肯尼?杨在沪海十来天也见识过了东方的热情姑娘,久经花丛的魔术师很是熟稔的挑逗着挖鼻孔不擦手的小空姐,最后肯尼?杨还隐蔽的舔了舔小空姐的葱葱玉指,舌尖上觉得有点咸,肯尼?杨不以为意的咂摸了一下嘴,只当美女被自己挑逗的香汗淋漓,很是风度的给小空姐递了一张名片。
下飞机的时候,眼尖的肯尼?杨注意到陈科长和田经理两人。熟悉华国文化的魔术师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身份不凡,打头的那个是国企老板,爆发户的那个是大企业家。尝到了了甜头的肯尼?杨觉得自己应该蹭过去打个招呼,递上一张名片,没准自己很快就能回到华国这个美丽的地方。
海关附近人很多,肯尼?杨蹭了半天终于蹭到这四人附近,组织着语言,肯尼?杨刚要走上去搭讪,突然觉得头有点痛,皱了皱眉,肯尼?杨觉得眼睛很不舒服。这么一楞神,看到刚刚两人已经出了关,肯尼?杨也没了兴致。原本就是碰运气的事,肯尼?杨也不怎么在意。
叫了一部阿三的蝗虫车,肯尼?杨熟门熟路的报了地名,头痛的感觉始终没有退去,弄的肯尼?杨很是烦躁。闭上眼睛,肯尼?杨慢慢的睡着了。
睡梦中肯尼?杨好像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刚刚出道,只能在一些不入流的小剧场和马戏团表演大变活人。舞台下面坐满了各式各样的淳朴观众,肯尼?杨每个动作每句台词都能引来阵阵惊呼。肯尼?杨很享受这样的表演,台下瞪大眼睛的小观众,紧紧的抓着自己父母的衣袖,看到精彩的地方会激动的冲上舞台,大呼小叫的寻找着被变走的美丽阿姨。
可惜这种淳朴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观众都比较麻木,漂亮助手被自己催眠后都会不屑的冷哼两声。好不容易演出一个摆脱地心引力的幻想,台下的观众都会紧紧的盯着助手的鞋子,指指点点点的说那个小姑娘腿在发抖。将助手双腿抬起来,整个人临空悬浮在舞台上时,台下的观众又会仔细的寻找钢丝威亚。很是潇洒的用绸缎盖上助手,台下的观众都会发出一阵心知肚明的嘲笑声。沮丧的用呼啦圈套着助手比划半天,台下的观众也只是麻木的鼓鼓掌。最后掀开绸缎,人变没了,只有几个小孩子会惊呼两声,其他人只是象征性的鼓鼓掌,那掌声分明就是在说:你快下去吧,我们要看钢管舞。
睡梦中肯尼?杨来到自己第一次表演的那个马戏团,同样是凌空悬浮,同样是大变活人,台下的观众被他唬的大呼小叫。肯尼?杨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他微微翘起下巴,享受着来自观众的喝彩。这个时候,坐在舞台最前面的一个小男孩突然激动的大喊道:“您能让我飘起来么?”
肯尼?杨眯着眼睛,看着这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微微点头,肯定的说道:“当然,不过不是现在,你还小,等你像你父亲一样成为男子汉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飘起来。”
那个轮椅少年很是激动,红着眼睛紧紧的抓着父亲的手,结巴了半天,最后说道:“那您现在能让我站起来么?我只要站起来就行!”少年的父亲眉头一皱,没有吭声,母亲捂住了嘴巴,祈求的看着魔术师。
肯尼?杨有点为难了,现在现场的气氛很好,正是开口讨要打赏的时候。可偏偏跳出一个残疾少年,台下的观众已经开始起哄,纷纷嚷嚷着要求魔术师满足少年这个愿望。少年的母亲也瞪大眼睛,好像肯尼?杨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猛的从梦中醒来,肯尼?杨抹了一把汗,抖了抖性感的小胡子,摇了摇头。看到自己还没有到达目的地,肯尼?杨靠在车窗上,静静的回忆着这个给自己第一次表演带来麻烦的残疾少年。
“好像叫里昂吧,现在应该十七八岁了吧?”肯尼?杨想的出神,“十年了啊。。”蝗虫车到了站,肯尼?杨付了钱,鄙视了一番阿三素质差,提着自己的行李住进了旅馆。梳洗了一番,肯尼?杨荣光焕发的开始打电话,约定自己表演的安排,联系飞机上的小空姐,肯尼?杨突然冷不丁挂了电话,静静的坐在床上,反复思考着那个渴望站立的残疾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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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辉和田经理两人灰头土脸的回了斯特里普研究中心,没心思吃东西填肚子,两人匆匆钻回宿舍,看着狭窄的卫生间,李明辉摆了摆手,示意老板先洗澡。
“擦他大爷!米国佬没有热水么??”田经理跳着脚,光着身子从卫生间里跑出来。觉得自己有点难看,田经理黑着脸,又回头冲洗了一番,裹着浴巾,田经理瑟瑟发抖的钻进了被窝,没有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