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过已经下定决心,准备直接告诉郭靖夫妇自己的真实身份,许下留守后方的诺言,他相信郭靖夫妇正需要像他这样有号召力之人,在南宋灭亡后可以保护那些侥幸逃脱的抗元志士。
隐隐间,杨不过还有一层想见郭襄的心思,只是他却不知那郭襄早些时候又出去游历,黄蓉曾严厉叮嘱郭襄,哪怕知道襄阳危矣都不要回去,大势不可逆,留得青山才是明智的选择。
转眼元军已在襄阳城外呐喊了半月之久,却迟迟不肯发动攻击,襄阳守军战力极高,还有那闻名蒙古的金刀驸马镇守,忽必烈心知轻易发动进攻势必难以取胜,他在等待时期,一个可以一举攻下襄阳的时机。
蒙古军队虽然并不攻城,但镇守襄阳的郭靖夫妇却很不好过,派出的探子已经得到消息,蒙古大军仍在集结,后续部队不断赶来,襄阳乃是孤城,不会再得到任何援救,最怕的就是被蒙古大军围死。蒙古军队一旦全部到达,势必形成合围之势,那时只需围而不攻,襄阳早晚不攻自破。
在绝对实力的差距面前,计策是很不好使的,面对如此情形,安抚使吕文焕闷不做声,黄蓉也再无良策,不禁看了眼身旁的朱子柳,却见其只是摇头苦笑。这本是一场商讨作战方针的会议,不想一时哑然无声,还是郭靖率先打破僵局:“我与全真教渊源甚深,一身武功更是得益于几位全真高人的指教,如今全真教被蒙古所灭,实在令我痛心不已。”
众人不知郭靖说这些是何意,只有黄蓉脸上出现一缕忧色,而后郭靖续道:“我听闻带领蒙古军队攻打全真教的,正是新任蒙古国师苏哈,据说此人乃是金轮法王传人,不少全真教弟子即为此人所杀,不如让我以全真传人之名,直接向那蒙古国师去下战书,与之约战。若是侥幸获胜,蒙古军队必将锐气大减,我们就可趁此机会反击,总好过坐以待毙。”
别说黄蓉,就是朱子柳都觉此举太险,他刚想出言阻止,却听郭靖正色道:“如果各位还有更好的计策,便请提出,如若不然,郭某不才愿意扛起大任,与那苏哈一战!”这句话等于一下封住了所有的人嘴,朱子柳若是再说也是自讨没趣,只得在黄蓉授意下写好约战书信,派人送到蒙古军中。
几个时辰后,蒙古帅帐之内,忽必烈手拿书信,饶有兴致地看着其中内容,而信中所言先礼后兵,句句斟酌言辞犀利,气势夺人,更重要的是,将此战勾勒的名正言顺,苏哈若不战,反而弱了蒙古的声势。
这让忽必烈大爱写信之人的才华,他本来就喜爱中原文化,见信中每个文字都是大气磅礴十分耐看,不禁感叹道:“此人若为我所用,定可为贤臣。”
说罢放下书信,对前来送信的使者含笑道:“金刀驸马既然开口,我便先替国师应承下来,地点选在襄阳城下即可。”
郭靖哪里知道,这封约战书信正中了忽必烈的下怀,送走使者后,忽必烈马上派人去通传苏哈,心中自是无比快意。
首先,忽必烈知道苏哈武功高强,虽然郭靖武功号称天下第一,但忽必烈认为苏哈还有一战之力,如果苏哈真的伤了郭靖,那就为攻取襄阳创造了良好的契机。其次,忽必烈虽然赏识苏哈的本领,却总觉这人身上透着浓厚的阴气,心里十分介怀,如果苏哈实力不济被郭靖击杀,忽必烈也不觉可惜。
在忽必烈眼里苏哈算是一个白白得到的高手,容易得到自然不会珍惜,况且还心有所忌,故而虽然信中说明比武地点由苏哈来定,忽必烈却选在了襄阳城下,地利方面让金轮法王可占不到一丝便宜。
其实忽必烈觉得此时攻击襄阳为时尚早,要不是苏哈突然出现,又在剿灭全真教一战中表现出色,忽必烈也不会听取他的建议,攻打襄阳,说白了忽必烈动手的原因,就是想凭借苏哈的几分本事重伤郭靖,如果苏哈实力不济,蒙古撤兵就是。
当化身为苏哈的金轮法王得知自己将与郭靖在襄阳城下一战,激动万分。他可没工夫去琢磨忽必烈算计自己的心思,因为练成十二层龙象般若功的他自信稳胜郭靖。十层龙象般若功发出的十龙十象之力,已经可以说是所向无匹,而练至十二层时竟然可以发挥出百龙百象的力道,这样的威力早就超出金轮法王的认知范围,自觉杀那郭靖轻松至极。
再说襄阳那边收到忽必烈的回话,得知竟然选在襄阳城下一战,俱是感觉那苏哈太过自大,他们哪里知道忽必烈的心思,即便以如今重生金轮法王的实力,决战地点选在哪皆不重要。
半夜时分,杨不过终于回到独孤剑冢,见郭襄已经拿走了玄铁重剑,一路奔波的他决定先休息两日,再去襄阳城拜见郭靖夫妇,只是心里郭襄的身影竟是不自觉的浓烈起来。
而此时郭襄正在离河南少室山不远的林中,正听那重伤的觉远呓语出的《九阳真经》,一旁的张君宝也在细听,谁能想这二人正因时下所悟从而各创出一大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