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段对白反而让黄蓉心情平复许多,她知杨不过见多识广,很难被一般事所触动,但又想让其心生惊讶之感,便故作神秘的说道:“过儿,你可知当苏哈身上血肉全部离体后,剩下了什么?”
“当然是一具骷髅喽。”杨不过想当然的回答后,转念一想:“如此简单的问题黄蓉怎么会问自己?”于是又补充道:“难道那骷髅的颜色不是白的,而是黑的?”
直到现在杨不过都认为,苏哈还是因为药物的毒性作用才导致死后“爆体”,郭靖外出八成也是为了打听那奇特药物的来历,将黄蓉所说一直没放在心上,随便作答后便等待着黄蓉公布自己心中的答案。
可出乎意料的是,精灵古怪的黄蓉好似少女般,目光闪烁并坏笑着说道:“你猜的不错,剩下的是骷髅,不过是白白的骷髅哦~,但有一奇特之处你却很难猜到。”
杨不过没想到黄蓉年老时还会如此俏皮,何况黄蓉并不显老,表情上再包装一下,和风华正茂的少女有颇多神似,最多算作一个大龄少女,卖起萌来,不禁让杨不过想入非非,甚至想见见黄蓉年轻时的模样,看看到底像哪部《射雕》影视剧中黄蓉的扮演者。
黄蓉哪里知道杨不过在想什么,以为是他猜的入神,便又笑道:“怎么样?有答案了吗?”
杨不过没想到奇特之处是什么,只得喃喃作答道:“一具骷髅而已,有什么奇特呢,难道还能变成两具啊。”
随着杨不过落下的话音,黄蓉突然起身,道:“答对了!尸身失去血肉后,正是出现了两具骷髅!”
一下被雷到的杨不过也站了起来,条件反射般的大喊道:“什么?!
黄蓉心满意足的看着如此神态的杨不过,而此时杨不过被雷,三分是因为黄蓉的卖萌,但七分还是被黄蓉的话震惊了,心中想着:“两具骷髅?完了,我本来以为自己穿越进了武侠的世界,却不想自己进入的竟是一个玄幻的世界!”
杨不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开始沉默,因为一切都变得奇怪与不和常理了,如自己的穿越,又如黄蓉遭遇到的“读心术”,还有那更神秘的“逍遥神棍”,各种奇诡之事接连的发生,终于完全颠覆了杨不过从前的认知。
这种突然而至的极度反差,让杨不过一时难以接受,他感觉到自己本来熟知的世界变的陌生起来,一切都开始向着诡异的路线发展,前面充满着危险的未知,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杨不过心头升起。
接着一连串在新世界经历的片段,在杨不过眼中回放着,郭襄、黄药师、黄蓉、襄阳城,这些都已经让杨不过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感情,城毁人亡的事,他也已经不再是可以接受的既定的历史。
突如其来的巨大压抑反而激发起杨不过内心深处抗争的斗志,这时的他仿佛置身在黑暗之中,心内却是无比的清明起来,默默的对自己说道:“既然一切都在改变,我也要做一个真正的自己,不管将来发生何事,又将遇到何等可怕的敌人,襄阳城破人亡的悲剧势必不会发生!”
杨不过心潮澎湃久久不得平静,半晌不再言语,黄蓉不知为何一向随和的杨不过身上倏然散发出了杀气,一时也不便打扰,心中想着究竟何事触动了他的禁脔。
她却哪里知道如今被杨不过视作禁脔的正是她的爹爹、女儿和她自己,是内心亲情与爱慕的结合,而杨不过也因沉寂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想着以杀止杀之法,以致杀气外露。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逐渐回过神来,询问前因后果。
于是黄蓉便将此事详细道来,杨不过才知道那时黄蓉因发现其中一具尸骨没有右手食指,即刻联想到了九指神丐洪七公,再看另一具尸骨颇显高大,又想到了欧阳锋因来自西域,所以身形高于大多数中原人士,如果真是他们,实在匪夷所思。
那时黄蓉心下大乱,只得告之还在养伤的郭靖,而郭靖知道后不顾伤势立刻赶往华山之巅,发现异样,终于证实了黄蓉的推断。
但他们夫妇毕竟不是生活在那充满奇思妙想的时代,其中道理自然只能以自己现有的认知解释。最后郭靖觉得苏哈神态举止与武功路数,七分像极了金轮法王,而还有三分神似杨康,认定是他们的鬼魂作祟,便想再前往嘉兴铁枪庙去查看杨康之墓。
只是黄蓉认为蒙古大军离襄阳不远,一旦有所行动,没有郭靖坐镇的襄阳很难坚守,才让郭靖等到了快入冬的时候才赶往嘉兴。只因冬季蒙古的大后方严寒,粮食补给必然不足,忽必烈八成不会选择那时出兵。
就这样夫妇二人为避免襄阳城内轩然大波,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几日前郭靖才悄然离城,前往嘉兴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