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喝道:“黄蓉!你别再假装!我们左使已经命丧你们丐帮之手,我乃五行旗中烈火旗掌旗使辛燃,今日便为明教向你们讨个公道!”
黄蓉一听那明教左使已然身故,心中一悲,看了看眼前阵势,正色道:“我们丐帮与你们明教素无恩怨,相距更是遥远,左使殒命我固然悲痛,但这罪过却不能落到丐帮头上!”
辛燃哈哈大笑道:“若是你交出圣火令,我便留个全尸,不然你们皆要葬身在火海之中!”
黄蓉惨然一笑道:“原来如此,那圣火令之事本只有我和你们左使知道,你们左使与我父亲相交多年,为人我很是清楚,既然泄露,想他定然不知被哪个居心叵测之人暗害,如今死无对证,都是yu加之罪而已!”
辛燃怒道:“黄蓉你莫要信口雌黄,你为铸倚天剑、屠龙刀,夺走我们镇教之宝,又将光明左使杀害,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黄蓉旋即高声叫道:“看来连书信都被你们窃取!如今却贼喊捉贼。穷途末路,我也无话可说,但左使的仇,我却要向你讨回来!”
黄蓉说罢,空手攻向辛燃,杨不过重伤在身无法帮手,但郭襄哪里肯让母亲冒险,倚天再次出鞘,剑光一闪率先迎向了辛燃。
辛燃双手带着一副铁手套,气力奇大,招式沉稳,而倚天一时竟不能完全削断那副手套,只留下了几个有深有浅的剑痕。可就变这样辛燃仍是一惊道:“你手中的可就是那倚天剑!?”
郭襄喝道:“是又如何?”
辛燃知道神兵倚天的厉害,知道在郭襄手上讨不到什么好处,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随即下令道,“爆炎火阵,烧死他们!”
杨不过可是知道这五行旗的厉害,慌忙喊道:“那火阵厉害,赶紧退下!”
就在郭襄一愣之际,五行旗各弟子手持喷筒,一阵喷射,前方立时满布黑黝黝的稠油,转眼流到了所有人的脚下。与此同时,辛燃挥手掷出一枚硫磺火弹,那些稠油遇火登时烈焰奔腾,燃了起来。
如今明教总坛是在光明顶,周边盛产石油,石井中日夜不停有油喷出,烈火旗众每人背负铁箱,正是盛满石油,喷油焚烧,即便高手也是难挡。
那点燃的石油中又布置参杂了何种东西,劈啪爆裂声接连响起,武功高的如郭襄般还可躲闪一番,而略微低点的已被炸成重伤,一旦倒地立时被猛火覆盖,只听得刺耳的尖叫声,倒地的人没有在火中滚动多久,便被烧死。
转眼郭襄带出的那八人,一下就丧命了两个,而郭襄一见火光大作,赶忙拿出一块黑布系在脸上,仅仅露出双目,此举甚是奇怪,但众人都在生死相搏,又哪里会注意到这些。
杨不过虽然重伤,但毕竟离着较远,一时没有波及,可其他众人就不那么好过了,杨不过心如乱麻却毫无计策,心下一横:“大不了我陪他们一起葬身火海就是了!”
五行旗训练有素,又都是好手,变化出奇门阵法,倚仗火焰之威,将众人困在火中,强如郭襄、张君宝也难以突围,而黄蓉终是有伤在身,难以施展全力,已然是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大喊道:“郭二小姐,踏着我的身子冲出去!”
那人话一出口,纵深跳起,势作扑状,郭襄知其意,但仍是迟疑,就在这转瞬即逝之际,那人又大喊道:“别让我白死!”
郭襄不再犹豫,飞身跳起,一踏那人后背,再次跳起,这个高度刚好是五行旗喷桶中火焰触及不到的地方,一下重出了火圈,含恨出手当即斩杀两人。而那个以身躯让郭襄跳起之人,哪里还躲得过烈火旗的喷桶,周身燃起大火,牺牲了性命。
辛燃不想竟有这等英雄,实乃与武功高低无关,杨不过也是为之动容,他本是处于烈火较少之处,可硬是提了一口气,冲进火海,那五行旗众人看杨不过身形颓废,不似懂武功之人,见他起火时也没施展武功,并未加留意,却不想他突然爆发出此等实力。
只见那杨不过拼尽全力,将火阵中人一一抛了出来,那抛起的高度,可不是寻常高手就能做到,辛燃一见还有如此人物,心头一惊,硫磺火弹毫不吝啬的丢出,势必要先将他重伤。
郭襄虽然出阵,但面对默契无间的烈火旗教众也是无可奈何,他们武功不弱,而且时不常会以火焰伤敌,郭襄半个夜晚都是在交战都度过的,内力早已耗损殆尽,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只有张君宝手持真武剑,神勇异常,可他为了照顾几个受伤之人,也是束手束脚。
此刻黄蓉、杨不过仍在阵中,被杨不过抛出的人又哪肯离去,杨不过本想再将黄蓉抛出,突然双足一软,居然再用不上半分功力,口中鲜血大口喷出。
又是一片稠油进入火阵,黄蓉心知回天乏术,急忙大喊道:“你们快走,莫要再被火圈围住!”
郭襄当然不肯离去,气力将尽的她中了几招也是受伤不轻,张君宝知道如此形势下总比全部丧命的好,纵身飞至郭襄身旁,点了她的穴道,大声喊道:“快走!”
另外五人心知绝无可能再救回黄蓉与杨过,悲愤之下终于决定保住性命再为他们报仇雪恨,这仍然活着的五人本来就是武功颇高的几个,与张君宝一齐冲出了重围,含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