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刚见过,有什么好看的。”
邱连桐捧着浣朱的脸亲了一下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不知道么?真真想死我了。在母亲那里见你就站在旁边,却感觉隔了一层天一般。”
浣朱靠在邱连桐的臂弯里,听他这么说,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地捂嘴偷笑。邱连桐问她笑什么,她道:
“你这么说,让我想起了牛郎织女。你说太太,像不像王母娘娘?”
邱连桐点头道:
“要论霸气,我娘还真是无出其右,王母也不过如此吧。”
说完两人都乐的呵呵笑起来。
在湖边坐着的邱连桅隐约听见两人的说笑声,叹气道:
“我就不理解大哥了,一个大男人,天天跟姑娘混在一起,多闷呀。”
宝正掩嘴笑道:
“是呀,象爷这样天天除了打架就是打架的,倒是不闷,可男女之间的趣味自然也领会不了了。”
邱连桅一听,眼睛一斜道:
“听你小子这话,你是领会了?莫非你也……”说着脸上现出恶心的表情道:
“你不会跟大哥屋里的雪烟真有点什么吧。”
宝正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道:
“也不是啦,只是跟她在一起比较开心。”
邱连桅不屑地“呲”了一声,双手放在脑后,躺在湖边的草地上望着天:
“你们呀真是无趣。”
宝正道:
“爷是没碰上有趣的姑娘,等将来碰上了,便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乐趣了。”
邱连桅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喃喃地道:
“要让我觉得有趣,除非那姑娘长得像月上的嫦娥一般。”
“呵呵,”宝正笑道:“还以为你真对姑娘不感兴趣呢,原来是想要那月中仙子呢,可惜呀,仙子只在天上有,人间哪能碰几回。”
邱连桅失笑道:
“就你那点墨水,还套起诗来,你别笑死我了。”
四人各自玩耍着,都没发现不远处树影中,云翠僵硬地站在那里,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冷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邱连桐和浣朱藏身的地方。
浣朱是太太的贴身丫头,每天从一大早便要开始服侍太太洗漱、梳头、更衣、用饭,事无巨细。因为手脚麻利,人又仔细,深得太太的喜爱。
只是最近,浣朱总觉得太太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有几次还故意找自己的茬,进行责骂,似乎对自己什么地方很不满意。但仔细想想,又想不出哪里出了错,便只得更尽心的做好。
这天,浣朱照例端来了太太经常服用的燕窝。谁知太太只喝了一口,便“啪”地将碗扔在地上,狠狠地道:
“这么烫端来给我,你是想烫死我么?”
浣朱急忙跪下道:
“奴婢还是按照平日的时间端来的,不差分毫,太太没烫坏吧。”
太太怒道:
“你到想烫坏了我,好没人管了出去疯去。”
浣朱被骂的莫名其妙,只得低头不语,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碗。太太见状却更生气了,怒道:
“念在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才一再的给你机会等你自己跟我说,现在流言都传的沸沸扬扬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么?”
浣朱一听,心下立时想到了自己和邱连桐的事情,但事出突然,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竟呆在当场。
太太一看,以为她想刻意隐瞒,随命令堂下的婆子道:
“给我绑起来,好好抽两鞭子,看她说不说。”
婆子们领了命令,不等浣朱说话便一股脑地拖到院子里,绑在廊前的柱子上。
浣朱急忙道:
“太太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太太一听冷笑道:
“你现在知道错了,当初为什么会跟那个孽子在一起呢?”
浣朱听了却愣了,她知道太太口中所指的孽子只有邱连桅,那就是说,太太听到的流言是自己跟邱连桅的?这也太荒唐了。
浣朱心中明白,这一定是有人陷害,但只不知这陷害是冲着自己的,还是冲着邱连桅的。
正思忖间,太太已经不耐烦了。对婆子们道:
“看来不抽两鞭子,她是不会说的,给我用家法。”
婆子们应了,动手便打。可怜浣朱娇弱身躯,哪儿经得住打,只一连声的求饶。
太太打了个手势,婆子们停下鞭打。太太喝道:
“赶紧招来,那个孽子是如何勾引你的!”
浣朱喘着粗气,轻声道:
“太太明鉴,那些都是莫须有的事情,奴婢和二公子是清白的,从无私情。”
太太一拍椅子的扶手,怒道:
“这府里你们俩的事都传开了,你居然还护着他,显见的你们真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浣朱道:
“太太所说,只是流言,浣朱大胆问一句,可有人亲眼看见我们在一起么?可有真凭实据么?”
太太一听,顿时语塞,愣了半晌,却不肯失了面子,道:
“你这不知羞耻的小贱货,枉我对你那么好,还在这里巧言诡辩。我问你,你晚上总往花园里跑,难道不是去会那个孽子了?”
浣朱摇头道:
“太太误会了,浣朱只是贪玩,白日里忙碌,便趁着晚上清闲时去花园逛逛。如果太太不高兴,以后浣朱决不再去,只在这院里尽心服侍太太就是。”
太太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你以为我还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看着晦气么?从今天开始,你到厨房去,我这里有珍莲服侍着就行了。”
一边的珍莲欣喜若狂地道:
“多谢太太赏识,奴婢定会尽心尽力。”
太太对婆子们挥挥手道:
“现在就把她带到厨房去,我不想再看见她。”
婆子们应了,把浣朱从柱子上解下来,匆匆地收拾了些衣服用品,便送到厨房去做苦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