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十三年,庞大的大楚帝国的目光大都集中在边关军。。定州,这里正在进行的战争不仅关乎着帝国与草原数百年来的恩怨情仇”更对大楚的内部形式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绝大部分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大楚的豪门世家中的重要人物,有相当一部分人曾作为战士在边关与蛮族战斗过,不论是真刀实枪的厮杀也好,还是为了晋升而前去渡金也好,都亲眼目睹过蛮族的凶恨,都与蛮族有着或多或少的仇恨。从内心深处来讲,他们非常希望李清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但理智又告诉他们”如果李清获胜的话,那么以李清为核心,在定州将形成一个庞大的边关军事集团,在大楚目前风雨飘扬的情况下”一个庞大势力的崛起又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李清与巴雅尔两败俱伤”一些人在心里有着如此期许。
“让李清与巴雅尔两败俱伤”让巴雅尔将李清牢牢地拖在草原战争的泥沼中,这能让我们的利益得到最大化*……”京城洛阳”齐国公萧浩然如此对萧远山道。
八月,当萧浩然知道李清明修栈道,暗渡阵仓,自复州远渡重洋,运送大批军队登陆葱岭关外”趁蛮族不备,攻破葱岭关,两路夹攻巴雅尔之后,对萧远山发出指示。
“可是族长,李清如今已是大占优势,室韦人如狼似虎,在草原高歌猛进,李清属下过山风正稳打稳扎,步步逼近草原王庭,定威一线,纳奔强攻沙河镇却一无所何,进退两难”无论是从战略上还是战术上,巴雅尔都已经败了,这个结果已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萧远山眼中发亮”听闻李清重创草原,胜利指日可期的时候,这员与巴雅尔打了多年交道的老将甚是欢欣鼓舞,虽然李清与他可谓是仇深似海,他一生中最惨痛的失败便是李清赐予他的”但他作为一名大楚人”作为一名多年在边关作战的将军”却又为李清的胜利而高兴,这种感情让他自己也觉得纠缠不清”复杂之极。
萧浩然冷冷一笑,“如果让李清很快地获得最后的胜利的话,那么他马上就能转过身来面向大楚内部,这是绝对不行的,在我们站稳脚跟之前,必须让巴雅尔撑下去。远山”你在边关多年”应当有很多渠道与蛮族联系”而方家也是如此,你去联络方家,给巴雅尔一定的支持”武器,粮食”统统可以给他,条件只有一个”便是要他将这场战争长久地打下去*……”
萧远山愕然不语。
“远山”我知道你很仇恨蛮族”但凡事当以大局为重”蛮族撮尔小地,相对于庞大的帝国来说”他只是疥尔小疾,让蛮族拖住李清,拖住李氏,对于我们萧家的崛起是相当重要的”当我们掌控大局之后”我们一样可以击败消灭他们,军国大事,切不能感情从事,你明白么?,,萧远山心中五味杂陈,低头道:“是,族长,我明白了。
“远山,我们是在谋国,成则权倾天下,败则身死名裂*……”萧浩然略为低沉的声音在萧远山的耳边回响,“为了这一目标,有些事即使不愿,我们也要去做*……”
“放心吧,族长,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好这些事*……”
“嗯”你做事一向稳重,我是很放心的”此事要切记,不可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是”族长,我省得,即便将来泄露出去,那也是方家干得,与我们萧氏有何关系*……”
与此时同,在大楚的南方,一座依山傍水的庄园中,一座八角亭子被建在碧波之中,长长的木廊将他与另一端的回廓连接在一起,碧波之上,莲叶之中,朵朵红的,粉的,白的莲hua正自怒放,偶尔有青蛙从莲叶之上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潜行一段,爬上另一蓬莲叶,呱呱大叫几声。远处的柳林中”几只蝉时不时便聒噪一番”偶有清风飞来”柳条飞扬,依稀可见柳林之中隐藏的护卫。亭中,一个锦衣中年人正半躺在躺椅之上,手里拿着一个鼻烟壶,修饰得整整齐齐的长长的小指指甲挑起一末烟丝,塞进鼻烟壶中”凑到鼻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满足地长吁了一口气。终于站了起来。
钟子期,这个在大楚声名赫赫的青狼,此刻却束手立于下首,而他舟同伴许思宇,却连踏上这间亭子的资格也没有,只能远远地等候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