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全叹息地说:“可不是,这事儿呀,可把我大哥大嫂的心给伤着了。可再伤心又如何呢?如今,侄媳妇怀孕了,一旦生下孩子,还不是要我大嫂去帮着带?”
凌阳抬头:“你侄媳妇怀孕了?”
王中全说:“是,已有八个月了,说城里的污染重,必须得吃乡下没污染过的食物,土鸡蛋土猪肉全是我大哥大嫂自己喂养的,每隔三五天就进城一趟,给媳妇送去。唉,看在儿子和孙子的份上,可怜天下父母心哦。”
当下就有工人气忿道:“那样的媳妇还侍候来干嘛?若是换做是我,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就是,没有休她都是好的,还给她送肉送蛋的?门都没有。你那大哥大嫂实在太软弱好欺了。”
刚才显摆自己闺女孝顺自己的工人就说:“这样的闺女就实在不像话了,我闺女可不是她那样,人家老两口养大一个儿子也不容易是不?又还省吃俭用给小两口买房子已够仁致义尽了。这个媳妇确实不应该,不像话。”
王中全就说:“可不是吗?亲戚们全都劝我大哥大嫂,我大哥大嫂心里也憋着口气呢,如今呀,也就是看在未出世的孙儿的份上,这才忍气吞生的。”
凌阳就笑道:“王大哥,想要收拾那样的媳妇,我这儿倒是有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王中全赶紧问道。
凌阳吞了一个颗抄手进肚,这才笑道:“简单嘛,你回去对你大哥大嫂说,让他们直接与媳妇说,若是生了女儿呢,就通知你大哥大嫂,让你大哥大嫂帮着带。若是生了儿子,就不要通知你大哥大嫂,也不会给他们带孩子。”
“这,这是为何?”王中全不明所以。
凌阳说:“若是你侄媳妇生了女儿,就让你大哥大嫂好生培养孙女,以后帮他们二老找个孝顺的孙女婿回来。”
众人大笑,说这个主意好。
“那那,万一是儿子呢?”
凌阳说:“那更简单,让你大哥大嫂直接对他儿子媳妇说:这年头儿子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儿子都靠不住,还想靠孙子?带大了又有何用?反正辛苦养大的儿子迟早会变成别人家的儿子。然后让你大哥大嫂坚决走人。让他们儿子媳妇后悔去。”
凌阳这个主意有些阴损,但这也是没办法,现在的人,越来越没孝心了。与古代比起来,完全隔了个宇宙,城里的老人还好,特别是农村里的老人,着实可怜。有儿有女又如何?大不了给你一顿饭吃就算是孝顺了。有些人更缺德,居然还把老人赶出去,不进行义务赡养。
而警察法律对这些不孝子们居然毫无办法,实在是悲哀。
人类明明就是在进步,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奇葩,连让人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当然,婆媳不睦是华夏国特有的国情,这点不容否认。只是现在这年代,不再是婆婆压着媳妇了,而是媳妇翻身作主了。
翻身作主的媳妇大都是把婆婆往死里嫌弃,还不允许男人孝顺公婆。这样的媳妇就着实过份了。让凌阳这样的传统男人着实愤懑,这才给王中全想了这么个阴损的主意。
众人想了想,忽然大声叫好,一个个笑得前伏后仰,纷纷夸赞凌阳这个主意好,够阴损,够能整治人,够绝。
工人们的笑声瞬间把一些看房的人也给惊动了。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一身笔挺西服的男子,目光扫过一群工人后,正要收回目光,忽然“咦”了声,睁大眼打量凌阳。
“这个人……”
“在看什么呢?”刘明威的未婚妻吴明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这边来,当看到凌阳后,也跟着愣住了。
“这个人……”
“是凌阳。”夫妻俩异口同声地道。
一起看房子的中年夫妇就问:“那些打烂零工(四川人向来把工地上干活的泥水匠包括装修工称为烂零工,带贬义,但并不带歧视。)的,你们认识?”
刘明威与吴玉霞互望一眼,吴玉霞就远远地指着凌阳,对男朋友的母亲说:“那个人呀,还是我们事务所的新锐律师方律师的大学同学。那个方剑阳,我与你提过的吧?”
刘母点点头说:“嗯,是。”
吴玉霞又说:“那是,是方剑阳的大学同学,今年方剑阳结婚,这个人也去了的,你猜,他赶了多少礼?”
“四百。”如今蓉城人结个婚,最低最低也是四百出手。
“错,是一百。”吴玉霞比了个数字。
刘母惊叫:“一百?”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着凌阳,笑道:“在北京那样的高消费地方,五星级酒店吃饭,居然只赶一百?这小伙子,未免也太……太……太有魄力了。”都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吴玉霞笑着说:“可不是呢,当时,正是我和明威帮着收礼并记账的,所以记得格外清楚。也正是因为他是所有宾客中,唯一一个赶一百的客人,所以我和明威印像可深刻呢。是不是呀,明威?”
刘明威也是名律师,这回陪吴玉霞回蓉城,帮老丈人看房子。
刘明威看着正一边端着碗吃抄手,一边与工人说说笑笑的凌阳,说:“可不是吗”
吴玉霞是个女人,女人大都爱唠叨,摆龙门阵,又对长辈说:“当时收到这一百的礼金,我就在猜,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或许家中比较艰难才赶这么多。后来我也私下里问过方剑阳。方剑阳虽然有些吃惊,不过并未放心上,还说‘这臭小子,还是那副德性’然后就没下文了,估计呀,应该是断交了吧。想不到,居然这儿碰到他,居然还是找个打烂泥工的。”
刘父就说:“嘿,你呀,可别小看这些打烂泥工的,虽然累了些,辛苦了些,可挣的钱比你还要多呢。”
这倒是事实,如今蜀地境内的建筑工人,薪水确实比较高就是了,普遍三四百一天。唯一的短板就是,工资虽高,就是活儿并不固定。有时候可以干满一个月,有时候没活儿,就只闲斌在家,回老有种种地。
但好些人家,靠打烂零工买房买车娶媳妇的大有人在。当然,通常都是父子同时都在打烂零工,才能有这份本钱。
但问题是,这年头,又有多少年轻人愿意去工地干活呢?
如今的工地上,大都是四五十岁居多的农民工,年轻人当然也有,但并不多,所以凌阳的年轻,在一群满面污迹的工人堆里,就格外显眼。
加上他头上又还戴着个大红色的安全戴,身上倒还算干净,就是溅了些泥迹在上头。又与工人们坐到一起,不知情的人还真会误认为是打烂零工的。
吴玉霞看着工人堆里的凌阳,不知是何心情,一方面有种原来如此的优越感,另一方面,又替凌阳感到惋惜。堂堂法律系毕业的大学生,居然沦落为打烂零工,着实令人唏嘘。
刘明威却说:“你唏嘘什么呀?他自己不努力,怨得了谁呢?走吧,看房去。”但心里却在想,要不要给方剑阳打过电话去?好生嘲笑他。
那家伙向来重面子,时常把自己的朋友圈显摆给同事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一群厉害的同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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