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放我一马,你会不会感觉,我挺傻逼的。”朱浩龙原地走了两步,自嘲一笑,缓缓说道,
旭哥一愣,吸了口烟,摇头说道:“不会,我也怕死,,我的弟弟也怕死,,所以……!”
旭哥的话沒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朱浩龙听完,身体一顿,脑中不由得想起自己儿子的身影,和对迟援朝的承诺,
这些牵挂,让他舍得不得死,也不敢死,,
他心中泛起了一丝悔意,人生中唯一一次后悔,但此时已经晚了……
旭哥一直插在兜里的右手,缓缓掏了出來,一把手枪,已经握在手中,旭哥叼着烟,缓缓撸动了枪栓,
朱浩龙身体一滞,旭哥淡淡的说道:“别回头,,会好一些。”
“呼,。”
朱浩龙喘了一口粗气,手慢慢的伸进裤兜,掏出一盒压扁的香烟,拽出一根,随手丢下,随后手掌哆嗦着,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泛着白丝的鬓角,缓缓滑落着汗水,
“來…來吧。”朱浩龙闭上眼睛,双腿细微的抖动着,声音嘶哑且又疲惫的说道,
“唰。”
旭哥叼着烟,皱着眉头,缓缓举起了手枪,轻轻叹息了一声,
“來吧,,。”
朱浩龙脖子青筋乍起,仰天吼了一声,
“亢,,,,。”
一声枪响,在空旷的工厂不停回荡,刺鼻的火药味蔓延开來,
……
十分钟以后,旭哥孤身一人从工厂中走了出來,随后上了张维的奔驰轿车,放下了朱浩龙的妻子和儿子,随后和李猛,张维开车走了,
车上,李猛沉默了半天,问了一句:“死了。”
张维也从倒车镜里,露出了一脸求知的表情,旭哥笑呵呵的看了看他们,随即说道:“算是死了吧……!”
他说完,李猛低着头不再说话,而张维沉默了一下,缓缓问道:“啥叫算是吧,。”
“呵呵。”旭哥一笑,沒再回答,
朱浩龙是否死了,至今也是个迷,只有旭哥知道,但他从未跟任何人谈起过,包括我们,当然,老狐狸李猛不用问,肯定猜到了,用这事儿,骗着王木木请他洗了n次澡,吃了无数次海鲜以后,大家除了对他的人品,和对王木木智商的抨击以外,都不再问这事儿了,因为压根搭不起钱……
不过外面对朱浩龙死沒死的事儿,流传了好多版本,有人说,当天那两个云南來的亡命徒,由于临走前,怀念这广阔无垠的辽北大地,决定在这拉泡屎,留个念想啥的,所以当他们从大地里出來以后,见过朱浩龙的妻子和儿子,扶着满身是血的朱浩龙走了出來……
还有沈阳的混子,为了瞻仰某熙來的庭审,特意从沈阳飞往四川,当他路过一家东北酱骨饭店的时候,看见了朱浩龙,这人说的非常仔细,还说朱浩龙改名字了,叫朱不悔……
有人说沒死,就有人说死了,有人说朱浩龙的妻子报案了,警察收敛了尸体,也有人说朱浩龙跑之前,被人活埋了,尸首到现在都沒找到……
总之传言有很多,但久而久之,人们失去了兴趣,他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死了也好,活着也罢,朱浩龙终归是为他所做的付出了代价……
他这一生,我无权评说,因为我跟他走的路是一样的,或许很多年后,他如果真的活着,我碰见他,或许一笑泯恩仇,还会整两个小菜,跟他喝点啤酒啥的,
朱浩龙走后,江湖还是那个江湖,血腥不曾褪去,有人倒下,就有人崛起,我们初到沈阳市的几个兄弟,借着朱浩龙的死,一战成名,,,
这一年,我们莫名其妙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