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伟拍打着范统的肩膀笑道:“看不出,咱范大统领还是个少年英雄咧!”
范统道:“姜老哥,你能不嘲笑不,俺说的可都是真话。”
姜伟连连道:“恩,恩,真的,真的。”
几人聊着聊着,感觉轻松了不少,身上的疲倦虽然没有尽数消失,却也没了之前的困乏。
吃过饭后,所有人小憩,如果再不休息,怕是没遇到鞑靼鞑子,他们就得自己先被自己给拖垮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张儒猛地从地上弹起,腰间绣春刀已经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出鞘。
这时,那脚步声的主人正好到达他面前四五步远的地方,那人是锦衣卫的缇骑,也是军中探马。
“将军,前方发现狼烟,看方向,好像是鸦角山方向的。”那缇骑单膝跪地。
张儒皱着眉头问:“鸦角山距离此地至少有八十里,狼烟应该传不了这么远的距离。”
缇骑解释道:“鸦角山离此地的确有些远,但是平远堡、威远堡都燃起了烽火。虽然在此地只能勉强看到平远堡的烽火,可威远堡的烽火离此地却不远。威远堡不曾发现大战痕迹,所以属下推测,不是平远堡出了事就是鸦角山出了事。”
张儒点点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传令下去,一炷香时间,出发!”
现在还不清楚出问题的到底是哪里,所以他决定先去威远堡。好在这几个关口之间有直达的道路,不需要绕道。
很快,听说前方可能有战争的老卒们爬上了马背,锦衣卫的缇骑也一个个威风凛凛的握紧了腰间的绣春刀。
老卒们眼中更多的是凝重,他们曾经跟鞑靼骑兵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厉害;而缇骑们眼中更多的则是兴奋,这群刚从窝里面出来的小牛犊,还不知道老虎有多厉害,他们很想尝尝这个厉害。
骑兵的速度,向来都是很快的。
二十里路程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可到了威远堡下面一看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曾发生战事,他们是看到平远堡那边的烽火才点燃烽火的。
本来守将还想派人去增援,但是害怕威远堡有失,守将只好退而求其次,点燃烽火,希望上面的人能看到。
张儒不敢停留,下令麾下所有骑兵加快速度,快马加鞭前往平远堡。
一个时辰后,到达平远堡,这里也没有发生战事,他马上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再次让大军奔驰,这次的目的地,是最西边的鸦角山。
鸦角山作为大同镇和山西镇的交接处,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正因为这里易守难攻,这里的城墙构筑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更为简单。
张儒猜测鞑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将鸦角山当做第一选择。敌人显然非常了解明军的作战方针,这种地方,不管是大同镇还是山西镇,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对方会派人去守。
一旦没人增员,只怕鸦角山不日就会被破掉。
此时,鸦角山关口鏖战正酣,明军本就擅长守城之战,而那些大大骑兵擅长的是长途奔袭作战。
城墙上的床子弩划破空气,发出惨烈的呼啸声,笔挺的钻出去之后,很快就会成为一串人马肉交错的糖葫芦。
那些鞑子跟大明交战这么些年,也有了不少心得,不仅准备了大量的棉被战车用来抵挡床子弩和城头箭矢的攻击,还有许多战士防骑了战马,临时砍树做成了云梯。
这些东西做工虽然简陋,可是却免了辎重的长途跋涉,省却了不少时间的同时还能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
臂力强大的鞑靼神射手时不时会将箭矢射向城墙上面,躲在墙垛下面的人还好,那些正好往外射箭的士兵就惨了。一不留神,那如毒蛇一样的箭矢钻进胸膛之后,便再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双方你来我往,不时会有人死掉,城头的守军越来越少,滚油依然在不停往下浇,爬在云梯上的鞑靼骑兵一个不慎就会被滚油浇头,而后双手一松,带着惨嚎跌下城头。
东边已经有敌人开始登上城头,屠胡大喝一声,整个人飞上高空,足尖在那些袍泽兄弟身上一点,带着身边的亲卫朝东侧冲了过去。
几个明军费力的挥舞着手里的长弓,这玩意根本无法给敌人造成太大的伤害,没挥舞几下,长弓就断成了几节。而后,锋利的鞑靼弯刀就刺进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