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萦步履悠然,走在众女身后倒也不显目。只是有人见她虽然戴着斗笠,却依然风度出众,会不时回头看上一眼。
走了一会,卢萦看到了几个青衣卫。当下,她脚步一提,离开两女,转向了另一条小道。
不一会,卢萦爬到了一个小山坡上,来到一个青衣卫面前,卢萦摘下斗笠,问道:“郭允可在?”
那青衣卫诧异地瞪着她,刚刚皱眉,一侧急步走出一个青衣卫,他朝着卢萦施了一礼后回道:“郭家郎君陪在主公身边,不在此处。”
“这样啊,”卢萦垂下双眸,轻声说道:“请转告主公,刚才我是随着刘绥公主一路上山的……见不到他,此心甚是惆怅。”
一句话说得几个青衣卫都是一怔一怔后,卢萦慢慢戴上斗笠,哼了哼后又道:“这里可有清净的地方?送我去歇会。”
——这哪里是去歇会?分明是执意要见过公主了。再联合她上面所说的那句话,分明是她在知道刘绥公主来找主公后,心下不快,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逼着主公与她见一见……
那知道卢萦身份的青衣卫低下头,严肃地应道:“是,属下马上禀报主公。”他朝先前拦下卢萦的青衣卫一瞪眼,命令道:“你领着卢家郎君去青竹亭吧。”
“是。”
那青衣卫赶来时,刘绥公主和那少女已找到了刘疆,远远看到两女向自己走来,刘疆嘴角含着笑,那俊美无畴的面容在阳光照耀下,真个如烈日骄阳般耀眼。
那青衣卫连忙紧走两步。
他来到刘疆身后,施了一礼后凑近低声禀道:“主公,卢文郎君来了。”
在刘疆和郭允一怔,回头向他看来时,那青衣卫继续低头禀道:“卢文郎君说,他是随着刘绥公主一路上山的……见不到主公你,他心甚是惆怅。”
这是情话!
这是十分直白,无比地道的情话!
……可怜的刘疆,他有多久没有从她口中听过这么动听的情话了?
只是,刘疆和郭允的第一反应却是转过头向刘绥公主看去。一眼看到站在公主身侧,正对着刘疆含羞带怯而近的那美*女,陡然的,郭允低笑出声。他在一侧小声嘀咕道:“这独占之心可真重啊!”
刘疆扯了扯唇,露出一个也不知是笑还是冷漠的表情后,他盯向那个青衣卫。
那青衣卫连忙接着禀道:“卢文郎君现在青竹亭歇息。”
说罢,他叉手后退,不一会便站得远远的了。
郭允在一侧幸灾乐祸地怪笑道:“主公,她这意思分明是不想你与公主她们亲近啊……属下以为,圣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近了则骄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远了则埋怨不已。主公,卢文这种情况,是不是就叫近之则不逊?”他怪笑得十分起劲!
看着越走越近的公主刘绥和她身边的邓氏姑子,刘疆似笑非笑地低语道:“是啊,她都把我当成呼之既来挥之既去的了!近之而不逊啊!这么亮一亮相,让人送来一句话,便想让我如一个庶民一般,不管不顾了么?”
圣人真是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那个总是遗忘了他是堂堂太子,总以为自己与他应该并肩而立,时不时还要敲打自己几句,理所当然地宣布对他的独占之心的卢氏,他到底要怎么对她才好呢?
就在刘疆俊美的脸上带着浅笑,温柔地看着公主刘绥和邓氏姑子时,两女也是喜笑颜开,刘绥凑近邓氏,得意地说道:“阿芦,我就说了,太子哥哥乐意见你吧?”
邓芦“恩”了一声,脚步不由轻盈曼妙了两分。一侧的刘绥看得分明,忍不住朝着她吐了吐舌,悄悄嘲笑出声。
转眼间,两女便步履轻盈地来到刘疆身侧,同时向他福了福后,刘绥甜甜唤道:“太子哥哥。”邓芦则是腮染红霞,“阿芦见过太子殿下。”
“坐吧。”
招呼两女坐下后,刘疆靠着树干微笑道:“郭允,那个卢文不是想求见于我么?你去告诉他我现在有空。”
说到这里,他对上两个瞪大眼睛的少女,“这个卢文听说来洛阳不久,不过其俊美勾人,还在阴家澈郎之上。”只一句话,便成功地激起了刘绥两女的兴趣后,刘疆扬唇说道:“想来你们也没有见过,一起见见?”
公主刘绥掩嘴笑道:“太子哥哥这么就容易接见他,岂不是让他太过得意?”
刘疆淡淡说道:“也对,那阿允还是别去了。”刘绥马上改口道:“还是见一见吧。”
刘疆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后,郭允这才大步离去。
郭允见到卢萦时,她正百无聊赖地摘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