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濡好整以暇的道:“秋分可以跟你去,方斯年呢,估计没什么兴趣!”
徐佑停住脚步,奇道:“怎么了?她不是最爱出去玩的吗?”
“因为现在她有更好玩的东西……”
徐佑不明所以,眉头一扬,表示询问。何濡优哉游哉的喝茶,故意调他的胃口。还是左彣看不下去,笑着解释道:“当初在由禾村的时候,我不是答应方斯年要为她找一门武功心法吗?前几日她追问的紧,我无奈只好求助其翼,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本武功心法,这几日我正在指导斯年通关展窍,练气固本……”
“哦,什么样的心法?”
徐佑来了点兴趣,回身走过来坐下,道:“其翼,方斯年天真烂漫,璞玉之才,你可别随便弄一本不入品的心法来糊弄她!”
何濡虽然不懂武功,但腹中藏书万卷,无所不包,徐佑相信能被他看中并特意记下来的心法定非凡品,这样说只是打趣而已。
“这门心法没有名字,是我师尊数十年前参悟佛经时摸索出来的诀要,常年习练,可强身健体,祛病延年。你们知道灵智和尚吧,他的武功所学繁杂,但骨子里的根底,万变不离其宗,还是脱胎于这门心法。若我所料不差,灵智是天下间最有可能突破二品的人,迈入一品大宗师的无上境界。从今往后,北一南二,大宗师三足鼎立的局面,马上要变成五五开了,哈,有趣,有趣!”
徐佑和左彣同时一震,作为习武之人,九品榜就如同一座登天之梯,每越一品,所要付出的代价,比任何人所能想象到的都要大的多。从九品至六品,努力、勤奋、天资、金钱加上名师指点,耗费数年乃至数十年,还有希望逐渐的达成目标。可六品入五品,触摸到小宗师的门槛,却似横着一道天堑,百年来不知挡住了多少人,几乎不可逾越。
徐佑之前,曾有同样的一位天才少年,十一岁登上九品榜,十七岁入六品,六年走完了大多数人一辈子走不完的路。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二十岁前跨过天堑,成为小宗师的时候,这位少年天才开始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光,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整整二十年,他的武功没有寸进,始终徘徊在六品上,摸到了五品的门,却始终跨不过那道槛。
这个人,姓萧,名玉树,出身兰陵萧氏,也是司隶校尉萧勋奇的堂弟!
小宗师之上,是天下景仰的大宗师。所谓大宗师更像是神话故事,只能在市井间众口相传,却很难亲眼目睹,更别提有朝一日能够晋身其中。
二百年来,真正成为大宗师的只有三个人!
“哎呀!”
冬至猛的站起,脚下踉跄,脑袋不慎撞到了案几的角上,捂着头呼痛连连,还不忘看着何濡,急急问道:“莫非是灵智和尚的菩提功?”
“菩提功?灵智自己起的名字吗?”
“这个不清楚,在船阁近三年的记录里,灵智的菩提功夺天地造化,玄妙非常,是最接近魏国大宗师、大将军元光的绝代强者。”
何濡看了冬至一眼,叹道:“你真的对魏国的佛宗了解甚深,一个小女娘,这么关注和尚做什么……”还记得之前说起昙谶南渡,灵智蛊惑魏国天子,冬至竟然知道昙谶在洛阳承光寺中闭关,让他大为惊讶。
对千里之外的敌国发生的事了如指掌,船阁比想象中还要更加的强大!
冬至嘻嘻笑道:“我可不喜欢和尚,这都是郭公的命令,船阁仅仅奉命行事。”
郭勉为什么这么关注北魏,关注北魏佛门,原因可能有许多种,至于哪一个是真正的原因,只有他本人最清楚。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何濡目光迷离,望着庭院深深,道:“看来我离开魏国这五年,灵智终于开始露出他的獠牙了……菩提功,好名字!”
徐佑对灵智所知不多,脑海里没有丝毫印象,不过刚才冬至提到的元光,他可是记忆深刻,因为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内心深处早就定下了三十岁前挑战元光的伟大目标。
“元明月,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强吗?”
元光,字明月,魏国大将军,皇帝元瑜的亲弟弟,年仅四十,是三大宗师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在普罗万民中名声最响亮的一个!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够高、够帅、够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