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既在白乐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只听得白影一声大哭,道:“你欺负人。”
然后泪水说流下来就流下来,登时惊动了一些附近的下人。
白影并不给白乐继续说话的机会,掩面就走。
白乐有些愕然,说到底白影也就是个半大的少女,被人欺负,放声大哭,简直再正常不过。
自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白影被刚回家的白乐少爷欺负了,很快传遍了白府,至于演绎出多少版本,那就不是白乐所关心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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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的东边是座花园,老爷子每天傍晚必然到花园里散步,这里不但是他散步的地方,也是商量事情的场所。
老爷子此时正拿着浇花的水壶,给一株杜鹃花浇水,这里的杜鹃花都是白乐的外祖母昔年亲手栽种,当初脆弱的花苗,已经繁花似锦,只是人却不在了。
“听说你把影儿弄哭了?”老爷子头也不回,手没有寻常老人那样的颤抖,丝丝水线稳稳浇落在花瓣或叶片上,弹出千万水滴,没有一点溅到老人身上。
“没想到外公这么关心我,我有些受宠若惊。”白乐笑了笑,不同于白府别人见到老人的战战克克,白乐要坦然许多。
“影儿这孩子脾气骄纵了点,心地还是很好的,你别忘了小时候她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给你留一份。”老爷子轻轻说道。
这事情白乐倒是不太清楚,时间太久了,却不可能事无巨细都记着。
况且小孩子四五岁的事情,也不可能记得住。
纵然两小无嫌猜,但长大了依旧形同陌路的人,也不在少数。
白乐知道老人的心思,可他未必就要配合。说实话他至今为止,对这个外公所知甚少,只是觉得从一介草根打拼到可以与三大顶尖的家族打太极,他的确是个不寻常的人物。
他只是回道:“我是兄长,她是妹妹,我自不会同她一般见识。”
他点名兄妹之实,自然无形表明自己的态度。
老爷子深深看了白乐一眼,自然而然将水壶交给白乐,目光平视白乐道:“这一壶水,我交给你,要留多少,浇多少,是你自己的事。”
白乐稳稳接住水壶,知道老人把白家喻为水壶,这是托付的意思。
又说了几句不相干的事情,白乐才告退。
直到白乐走后,白天月才从花园另一侧走出来,到了老人身旁。
白天月道:“这孩子打小就心思深,在山中两年又养出些许聪慧。”
白老太爷并没说话,只是仰天叹了一口气。
此时走出花园的白乐,没来由回头一眼,觉得这幽深的花园,竟然有些说不出的萧瑟。
纵然家财万贯,到头来还是为身后计,为子孙计,实在不是他的追求。
白乐所思考的事,从哪才能找到那真正锻炼自身贫弱躯体的法门,同时拥有至少能面对白家来去自如的能力。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