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种变化造成的影响也绝不是可以忽视的,相反,它会非常重要,甚至足以影响中国的未来。
毫无疑问,定然如此。
因为现在已有一个足以引起变化的要素:瑞切尔在广州湾引的事端和这件事的不幸结尾——对于满清政府以及仍然支持它的中国人来
尾无疑是极其不幸的,而且也难以忍受——尤其是那的皇帝陛下。
即使完全不考虑历史书籍中对他的评价,要推断他的思想也是极其容易的。大清帝国的德宗皇帝只有二十五岁,秦朗了解处在他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就像三年之前他刚刚遇到的那个易水,热血、冲动、有干劲、相信自己可以成就辉煌的业绩,一旦认为某件事是正确的就会竭尽全力试图完成它,但同时又难以承受羞辱,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导致他们变得更加冲动……
其实他自己也应该是这样;秦朗同样只有二十七岁。但在中学时代他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在几乎所有时候都能保持冷静和理智,只有在涉及自己的爱好时才会表现出一点**——但光绪不是这样。
所以他会对刺激做出反应,而且他遇到的强烈刺激不是一次而是两次:一年前,这位尊贵的皇帝陛下刚刚得到日本帝国带给他的人生中第一个重大挫折和耻辱,现在,一个美国女人又迫使他将一位重要的总督撤职,即使这更大程度是那位圣母皇太后的意思,作为一个已有自我意识的皇帝,他仍会感到难以忍受,所以,他一定会做点什么。
而且还有人支持他、鼓动他,比如他的老师、为一*四年中国与日本最终开战做出不可磨灭的卓越贡献的翁同龢老先生,比如其他那些支持他完全掌握政权的、被称为“帝党”的上层官僚集团的成员,他们并不真的期望变革,但却乐于看到皇帝采取行动从那个讨厌的老女人手里夺取更多权力。
那些人会鼓动年轻的皇帝采取行动;当然最后,维新派的骨干们也是一个必须考虑的群体。即使他们还不能直接影响皇帝,只能通过各种间接而且效率低下的方式提出建议,但他们的声音最终会被皇帝听到,并被视为一种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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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曾经生过的那样。
当然,所有这些人都会为中国局势的变化起到推动作用,甚至有可能,原本将在一*八年生的变法运动将提前到一*七年……当然,虽然在他的操作之下,直到那一年才形成的列强国家瓜分中国的形式已提前形成,但对于这一点秦朗还不能完全肯定:先,他已经忘记导致光绪最终决定进行变法的历史背景,其次,他无法确定自己通过瑞切尔引的蝴蝶效应是否可以产生那么大的效果。
在这一刻,他掌握的历史知识已经不能再挥多少具有决定意义的作用了,能依靠的只有他的判断力。
但他还缺乏足够自信。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迅的丧失最大的一项优势。”秦朗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写给摩根的那封信撕得粉碎。华尔街的皇帝既不是布什也不是哈里曼,他不会相信毫无根据的推测,更不会参与一项他得不到明确回报或回报不够丰厚的活动,现在就给他写信毫无意义。
当然,他会给摩根写信,但不是现在,不过……
他想了想,重新拿起笔开始写另外一封给摩根的信。虽然现在不能与他交换对于中国局势展的看法,但秦朗仍然有别的事情需要与他沟通——但不是联合碳化物的工厂,而是关于他之前的一个建议。
他曾经建议摩根派遣杀手清除马可尼,把他的研究资料转交给特斯拉,最后由特斯拉完成开工作并由西屋电气垄断生产;当然摩根完全采纳了这个建议,把它付诸行动,而且特斯拉的研究工作几个月之前就已宣布完成……
现在秦朗希望得到几套无线电,不管通过那种方式,租借或购买,他需要它们,在圣迭戈、五十一区、广州湾以及越南基地之间建立一个通讯网络,他不希望再通过电报公司传递公司的信息,何况电报公司的服务还没有扩展到内华达州的沙漠地区,越南似乎也没有希望。
他要属于自己的通讯系统。
然而,就在秦朗给摩根写这封信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在遥远的中国,一件在他预料中的事情已经生了:“帝党”中的一名成员,监察御使杨深秀向他的皇帝呈上了一封叫做《时事艰危、谨贡刍议折》的奏章。
“时势危迫,不革旧无以图新,不变法无以图存”,他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