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起来的那一瞬间,文德嗣、范恩和沃赫斯已扑向他们感到子弹从他们头上飞了过去。
“见鬼!”沃赫斯大叫着,“越南人在哪里?”
“左边,十点方向。”范恩是唯一注意到伏击位置的人,不过他很快觉得自己的判断可能错了:丛林里又响起一阵乱糟糟的枪声,然而这一次子弹却来自他们的侧后方,在七点位置。
“七点。”他迅更正结果。
沃赫斯与文德嗣刚刚转到十点方向,现在他们不得不继续转向新的位置,但是,当枪声再次响起来时,伏击的位置似乎又改变到右侧的一点方向了。
范恩的反应很迅,不管动作还是声音。“一点。”
但沃赫斯却变得气急败坏了。“真该死,文斯.范恩,越南人到底在什么位置?”
“到处都是。”这是范恩唯一可以说的了——就在刚才,更加密集的枪声在四面八方响起来,告诉雇佣兵们,他们已在一个狭小的***里了。“沃赫斯先生,我们被反抗份子包围了。”
“你猜对了赫斯转过头给了文德嗣一个嘲弄似的笑容。但文德嗣什么也没有回答,仅仅只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当然其他人也是这样:当你的周围都有人在向你开枪时,站起来展开反击绝不是明智的举动,只会带来危险与死亡。
而且雇佣兵们也不知道他们的敌人究竟在哪个位置,枪声已不能再作为判断目标方向的依据了,然而树木与杂草又挡住了越南人地身影。
“我讨厌这种感觉。”沃赫斯咕哝到。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范恩叫着。是对文德嗣。
文德嗣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看托马斯。小队指挥官现在正紧张地评估形势,但得到的结论却很不乐观:部队被包围,敌人的数量暂时不清楚。最近地援军远在十英里之外并且根本不知道消息,托马斯觉得自己可能要完蛋了。
当然,指挥官还不想完蛋,今天还不是他死的时候,当然要做到这一点,部队必须先撤退到一个能够反击敌人的地方而不是继续留在一条狭窄但明显的乡间小道上。所以他一把扯过越南向导。“我们要反击,附近哪里有合适的地方?”
他忘记了向导的英语水平就像他地法语水平一样,几乎等于零;而且这个家伙彻底吓坏了,正在剧烈哆嗦着,就算能够听懂英语也没有办法回答。
托马斯有一种将他拎起来打耳光的冲动,但想到正在四周横飞的子弹,指挥官只好继续趴在地上,并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能听懂法语的那个雇佣兵。
“把我的话告诉他!”他大叫到。结果把头稍稍抬起来了一点,于是一颗子弹立刻贴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太危险了,托马斯尖叫起来:“快告诉他,现在!”
雇佣兵迅但小心翼翼爬到向导身边。用一阵大声喊叫让他暂时恢复镇定,把托马斯的问题告诉他。然后,又经过一阵更大声地喊叫,向导终于给了他一个回答而雇佣兵立刻转述了。“他说东边三百码远的地方有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
一个好消息,但还不够好。“东边是哪一边?”
又是一乱串大喊大叫。“在我们的一点方向。”
“**!”托马斯地一点方向与范恩的一点方向是完全一致地,但那里正有一群越南人在向他们开火,而且谁也不知道这群越南人到底有多少……迎着敌人的火力突破封锁并不是有趣的事情,但指挥官现在也别无选择了。
“听着,”他对其他人喊到,“我们需要立刻撤到三百码外的一块高地上。小队部和一班先走,二班和三班掩护,等我们解决掉树林那边的越南人之后再出,然后每隔二十码交换一次,就这样依次撤退。现在注意听我的命令,当我数到3时候就开始行动——注意!3…2…”
雇佣兵们都认真听着,慢慢做好准备——有一些人甚至把刺刀摸出来装到了步枪上——然而就在托马斯快要喊出“1”的时候,枪声突然消失了。
越南人停火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每个人都有一些茫然,都想知道生了什么,并且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雇佣兵毕竟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因此他们很快就醒悟了。“就是现在!”没有必要再等托马斯喊出雇佣兵全都从地上爬起来,一半人向丛林里胡乱开火,而另一半在拖着越南向导的那名雇佣兵的带领下想着五百码外的小山坡狂奔,并且很快过了这两个家伙。
尽管他们还什么也没有看见。
雇佣兵面对的第一道障碍是杂草和树木的枝叶,当然突破它们很容易,然后他们看见了大约四十个站或蹲着的越南人。这些反抗份子似乎没有料到自己的对手会突然冲上来,在看到雇佣兵的那一瞬间,他们全都愣住了,傻乎乎的待在原地,既没有开火,也没有冲上前展开肉搏,但也没有撤退。
好机会。
“为了佐治亚!”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喊,但沃赫斯就是这么嚎叫着,第一个冲进越南人中间——当然对于像他这样一个如此魁梧,而且还着一支自动步枪和十八个弹匣的人来说,这显然是个奇迹——但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