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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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少文知道自己还不能撤退。还不是时候。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却不能消灭一伙只有五十个人的洋人,大头领们没有一个能够接受这种结果。阮少文希望能够带回几具尸体或几个俘虏,顺便再缴获一点枪支弹药,就算这样还是不能平衡损失,但总比什么成果也没有好。
他必须再组织一次进攻。
“我们还要进攻,一定要消灭眼前这股敌人。”阮少文说,“但这次不能像刚才那样擅自行动,要组织好。用最小的代价做成这件事。”
“怎么做?”有人问。
“我们需要仔细策划。”
但他没有提出任何有价值的建议,或做出有价值的安排。他只是挥手让小头目们自行研究进攻方案,同时让每一个还能行动地人做好进攻准备。当然最重要的一条,把两门大炮拖到安全的地方并且装上弹药。再推回射位置:不管它们有多么糟糕,现在都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反抗战士开始行动。阮少文看着他们的动作感到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很快,他又变得怒气冲冲了,抄袭敌人后路的部队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或动静,这些家伙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他们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阮少文想知道。
然而,他派遣的迂回部队只是撞上了侦察小队的六个雇佣兵,在他们还没有散开地时候遭到四支冲锋枪和两支卡宾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夹击,结果被打死或打伤了接近一半……大概有两百人那么多。
当六个雇佣兵从草丛里站起来然后用冲锋枪扫射他们的对手时,他们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居然可以取得如此显著的成绩,当然他们也从没有像这样爽快过,如同使用水管浇花一样把弹鼓里地一百子弹全部射出去,简直刺激得如同一个*——当然,他们只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了。
但也有人感到意犹未尽。
“其实我们可以把那些越南人杀光,当他们掉头往回跑的时候。”一个伙计对精疲力尽地同伴表示,“只是我们太担心你们的,把他们赶跑后就立刻回到这里了,而且看起来正是时候。”
“谢谢。”被拯救了的雇佣兵们虚弱的回答到,“不过接下来的战斗就靠你们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笑话,谁也不会真的认为仅仅依靠六个人就能抵挡越南人的进攻,不过能够参加战斗的人也不多了。
“不包括侦察小队的伙计,还有二十二个人可以继续战斗。”文德嗣告诉托马斯。小队指挥官坐在地上,背依靠着一棵树,看上去十分虚弱。但事实上,托马斯只是太疲劳了,也太紧张,越南人仅仅在他的腿上制造了一处伤口,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包扎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
只是其他人的状况却不像他这么轻松。虽然暂时还没有人死亡,但也仅仅是没有人死亡而已,所有被文德嗣判断不能战斗的雇佣兵都受了重伤,甚至有三个人昏过去了——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是被炮弹击中手臂的雇佣兵醒过来了,不过他同样不能战斗,相反还得找人照顾他。
而且还能战斗的雇佣兵的情况也谈不上很好。文德嗣和范恩是仅有的两个一点伤也没有的幸运儿,其他人都是伤痕累累,只是还不至于影响行动。
“但作战能力肯定降低了。”文德嗣坦白的表示。
“真是糟糕。”托马斯艰难的笑了笑——除了苦笑,他想不出应该使用什么表情。“我们还有多少子弹?”
“还有很多。”这或许是最可笑的事情,出时每个雇佣兵都带着至少六个十和四个二十弹匣,同时除了沃赫斯,其他的自动步枪手都带着十二个二十弹匣,然而实际上在战斗中他们根本消耗不了这么多子弹,就算自动步枪手也仅仅射了一半多一点。每个人的负重都浪费掉了。
“其实我们应该节约一点重量,带上一挺‘土豆挖掘机’。”文德嗣叹息到。
如果有一挺“土豆挖掘机”,越南人就别想冲上来展开肉搏,但现在才提到这一点似乎太晚了一点。
托马斯更大声的笑起来。“文,下次记得提醒我带上‘土豆挖掘机’。”
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
文德嗣慢慢的摇了摇头,将所有不好的想法和情绪从脑子里驱逐出去。“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托马斯先生?”他问。
“坚守在这里。”否则还能怎么样?就算部队已经没有太多战斗力,但还是有一个值得等待的希望。“援军应该很快就会抵达了。”
“但要是越南人在援军到达前进攻怎么办?”
“那就祈祷援军到达时我们中间还有人活着。”
文德嗣盯着他的小队指挥官,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但托马斯的表情却告诉他,他没有开玩笑。最后,文德嗣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我现在就开始布置阵地。”
说完,他转身离开,与那些还能战斗的雇佣兵讨论作战部署去了,接着就有人开始行动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雇佣兵和反抗武装也在一点一点做好他们的准备,但同时费尔德曼增援部队也离他们的目标更近了,似乎只有阮福寿的国民军步兵连,当指挥官回头张望时根本没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这些胆小鬼肯定已经缩回去了。”他告诉自己,然后不再理会派不上用场的友军,但实际上……
阮福寿刚刚得到一份他最害怕听到的报告。“长官,现叛军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