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这小子就是偷鸡摸狗的能耐,将藩知美的私人物件藏藩鼎小妾房里,还要能让藩鼎夜里就现,再替藩知美收藏藩鼎小妾几件带体味的褥衣、抹胸之类,这对他来说都是些小花招……”周普笑道。
“要是藩鼎真相信儿子跟自己的小妾有染,一时气糊涂了不肯救人怎么办?”林缚笑着问。
“那就等他两天心平气和了再说,”周普笑道,“不过藩鼎起初要人将藩知美绑回去,再后来改成让人通知藩知美滚回去,想来是恢复了些理智,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林缚才大笑着翻身上马,策马往簸箕巷而去,到柏园前勒缰停住马,牵着马过去叩门。
“谁啊?”
“烦请通报苏姑娘一声,东阳举子林缚前来相扰……”林缚郎声说道。
等了片刻,宅子门打开,藩家在柏园管事的婆子宋道婆从门外露出门来,她脸上带着讥屑的说道:“原来是林公子,林公子今天在东市可又露脸了。”
“宋嬷嬷抬举了,随手打断几个不开眼的狗腿子罢了,什么露脸不露脸了?”林缚哂然一笑,毕恭毕敬的朝宋道婆作揖施礼,“苏湄姑娘可在宅子里?我也难得回一趟城,本来要早些过来找苏湄姑娘还有宋嬷嬷商量事情,没想到给东市那些市井之徒耽误到现在。”
“你有什么事情?”宋道婆挡在门前,她虽说心里对林缚满心的不屑,但是更不敢得罪眼前这个恶徒,当街能将十七八人断手断脚,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我与苏湄姑娘还有小蛮姑娘在白沙县经历共同经历过一些劫难,都各自凭机缘脱了身,也算是有世缘,想着小蛮身世可怜,想着替她赎身,上回跟苏湄姑娘说起过,难得进城一趟,便想着将这事给办了,”林缚笑盈盈的说道,“不知道苏湄姑娘有没有代我跟宋嬷嬷还有藩家提起这事……”
“这个可难办了,我家少主刚刚做主将小蛮许给王公子做妾了,”宋道婆为难的皱起眉头来,说道,“可不是我宋道婆要跟林公子你为难啊,这种事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做主的,要不你直接去我家少主去商量……”
“王公子,江宁府尹家的王少君吗?”林缚这时陡然板起脸来,冷声问道,“那畜生出了多少银子?”将宋道婆蛮横的往里一推,“你去将藩知美找来,就说小蛮的身我赎定的,多少银子由他开价!”
宋道婆哪里想得到林缚说动手就动手,冷不防给林缚推了个屁股坐地、四脚朝天,院子里其他人都惊惶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三五个护院手里都拿着长棍、短刀,却没有人敢上前来将林缚撵出去,另外,这边名义上还是以苏湄为主。
“你…你……”宋道婆只觉得屁股痛得要裂成四瓣,站起来气急指着林缚就要骂,“你”了半天,终究没敢骂出口,只是恨恨的说道,“那请林公子就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找少主过去,只要少主答应,我宋道婆当不会跟林公子为难半分的。”
这会儿小蛮从垂花门探出来头,赫然看见林缚站在宅门前,这两天来心里的委屈一下子走到宣泄口,眼睛见着就湿了起来,倒是在宋道婆等人面前克制着没有直接扑到林缚的怀里来。
“那就麻烦宋嬷嬷了,烦请告之贵少主一声,小蛮我势在必得,”林缚朝宋道婆拱拱手,冷冷的说道,“我先进去拜访苏湄姑娘,就不耽搁宋嬷嬷通风报信去。”
宋道婆让人备了马车,她也不知道藩知美在哪里,想着先去藩宅找老爷做主,让老爷通知官府将这两个恶徒赶出柏园去,说不定江宁府今日正想要拿住这位顾氏第一门人狠狠的出口恶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