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的大管事,凌栋然不卑不亢地把一份文书递给叶泰,“叶侯爷,叶夫人,这是我家小姐的亲笔,请二位过目。”
夫妇二人面色微变,陈氏不动声色地接过,但当看到上头的“义绝”二字后,震惊得几乎跳了起来。
陈氏嘶吼:“我叶家可是做了对不起她凌氏?可是虐待她了?欺负她了?”不能怪陈氏发这么大的火,自古历代以来,律法也有休弃和离以及义绝的各项规定。休书是男方单方面的休弃,女子犯了七出,男方便能一纸休书休掉女方,并可以明正言顺霸占其嫁妆。
尽管休书是男方的权利,但一般人也不会轻而易举写下休书的,因为一旦休妻,女方必无活路,那与女方家族必是不死不休,平白树立仇敌,这是非常不明智的。
休书虽是悬在女方头上的一把利剑,偿且不好施行,更何况是合离。合离是男女双方商议离婚,对男方绝对是一大侮辱。除非是男方犯了重大过错,一般是不轻易启动合离程序,主要是合离太过丢男方面子。
这阵子被凌家咄咄逼人给弄得火气老大,陈氏也不是没想过给凌氏一纸休书的,但其中干系甚大,叶家也承担不起得罪凌家的后果,这才一直忍气吞声。陈氏只想,先把凌氏诓回叶家再说,到时候想要收拾她,有的是办法。至于合离,陈氏也是想过的,以凌家的脾性,有可能与叶家合离,但陈氏万万没想到,凌家居然如此决绝,妄想与叶家义绝。实在欺人太甚。
要当事人受到严重的欺辱,或是双方亲人相残,才能由官府出面,得到义绝条件。但叶家一未对凌氏动过粗,二未虐待过她,居然就敢给他们来义绝,实在是欺人太甚。
叶泰不明白上头写了什么,但见妻子气成这样,也知不好,正要询问,但陈氏已暴跳如雷地吼道:“她若是不想做我叶家妇,休书倒可以送给她。义绝?门都没有。”然后三五下就把义绝书给撕得稀烂。满面的狰狞,表明陈氏是彻底被惹怒了。
叶泰吓了一跳,义绝?凌家居然要义绝?这是什么情况?
凌栋然并不动怒,只是淡淡地道:“我家世子爷说了,等过完年,再与那些妄想行刺他的凶手好生算算总账。尤其是幕后主使人,先前世子爷瞧在我们姑奶奶的份上,多有忍让。如此世子爷没了顾忌,倒可以大展身手了。”
陈氏愣了下,云里雾去的,一时听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叶泰也糊涂了,但到底是侯爷之尊,多少还是察觉了不对尽,沉着脸问道:“你这奴才究竟什么意思?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何必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的。”
凌栋然一脸惊讶:“这么大的事儿,侯爷居然还不知道?侯爷只需找贵府姑太太和姑奶奶,以及贵府的舅太太一问便知。”
叶泰与陈氏互望一眼,都从各自眼里读出了疑重。
凌栋然又道:“我们凌家一向是有规矩的人家,是绝不会意气相争。我们姑奶奶与贵府世子爷的义绝条件,是绝对符合我大庆律法的。侯爷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去顺天府衙问问京兆伊王大人。”
“我家世子爷奉圣命领命剿匪,那便是实打的钦差身份。行刺钦差,视同谋反,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等凌栋然离去后,叶泰心情沉重起来,他看着陈氏,“这……这究竟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又与京兆伊扯上关系了?”还行刺钦差,这可是大罪呀,这与叶家又有何相干?
陈氏也是一脸的茫然无措,刚才凌栋然的表现,让她心下有股不好的预感。
所幸,叶恒及时带回了凌芸的义绝书,陈氏慌忙接过一瞧,刚开始只觉怒中火烧,但看到后来一段字后,只觉五雷轰顶,魂飞魄散,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地道:“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老爷,立即让人去把怡儿叫回来。还有,我亲自去一趟陈家。”她坚绝不相信,她的娘家兄嫂,和女儿女婿,会是如此的胆大包天,居然派人去登州刺杀凌峰。
凌峰可是皇帝派去镇压恶匪的钦差,这刺杀钦差的罪名,可不是儿戏。以凌峰在皇帝太子跟前的脸面,这事儿若捅到御前,袁家陈家可就真的完蛋了。
自己的娘家若真的完蛋了,就算不连累自己,那她在叶家岂不成了无根无浮的飘萍,还有女儿一家子,袁家得不到善终,女儿岂不也要受牵累?
叶泰脸色铁青,也分外疑重,“怡儿那儿先不急,我先去梁家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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