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下了车,围着那坟转了一圈,然后跟爷爷小声嘀咕了几句。他俩像是在商量着什么,但因为说话的声音太小,我一句都没听清。
“你们在说什么啊?那么小声,都听不见。”十分好奇的薛姐,问了婆婆一句。
“没什么,在前面带路吧!”我就知道婆婆不会跟我们说,果不其然,她直接开口拒绝了薛姐的提问。
薛姐嘟着嘴,有些小小的不满。
我赶紧打起了圆场,说:“婆婆和爷爷那是在说悄悄话呢!我俩瞎打听什么啊?”
薛姐是个很懂事的女人,我这么一劝,她倒也不再计较了。而是牵着我的手走在了前面,给婆婆、爷爷带起了路。
到了那石拱桥了,桥下面的河水,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清澈。
“二十多年没来了,没想到这里还是老样子。只是,以前的那些人,一个都没了,全没了。”婆婆触景生情地感叹了一句。
又是二十多年?我爸妈消失也是二十多年,八门村那白轿迎死妻也是二十多年。全都是二十多年,是不是说明这些事之间相互有联系啊?
“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们还是赶紧进村去看看吧!”爷爷接过了话。
爷爷和婆婆对鸡公嘴好像很熟,在走过那石拱桥之后,他们自己便走在了前面,驾轻就熟地去了哑老太家。
记得之前离开的时候,我是把哑老太家的大门关过来了的,怎么现在那门是半开着的啊?是风吹的?还是有人来过?
那散了架的棺材呢?怎么不见了?不仅槐木棺材不见了踪影,就连哑老太那具干尸,也不知道是去了何处?
“有人来过,把那哑老太弄走了。”婆婆说。
“时候还是没到,既然哑老太那干尸已经不见了,我们在这儿待着,也没什么意义。”爷爷对着婆婆说了一句。
“咔嚓!”
里屋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垮掉了一样。婆婆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那屋子的门口,“嘎吱”一声,将那小木门轻轻推开了一条小缝。
好像有烟雾冒出来,那烟雾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是灰蒙蒙的。婆婆捏住了鼻子,往后退了两步,好像是不敢闻那烟雾。
那烟雾不是鬼气,也不是纸钱什么的烧出来的。
“咱们先出去,屋子里尸气太浓,有危险。”爷爷说。
我就说这灰蒙蒙的气体我没见过,搞了半天,这玩意儿是尸气啊?
爷爷以前跟我说过,尸气这东西,那是远比鬼气要危险的。要是吸入了那玩意儿,身上会长出尸斑,然后从尸斑处开始腐烂。
我们四个一起退出了大门,婆婆说那哑老太肯定在里屋,同时屋里应该还有别的人。
“谁在屋里?”婆婆冲着大门喊了一声。
“不想死,就走!”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声音听上去很陌生,至少在我记忆里,找不到一星半点儿跟它有关的记忆。也就是说,屋里说话的那男人,我从没见过。
“没想到是他?”爷爷似乎听出来了,里面那位是谁。
“原来是你这老东西。”婆婆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