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杉痛快的塞给小妖另外五百块钱,扫了一眼就要走。他兜里剩的钱不多,得省着点花。刚要走,就瞧见大门打开,进来俩人。左边那个是个瘦高个,余杉不认识,目光一扫而过;右边那个却让余杉瞪大了眼睛。
卯足劲也就一米七的个头,扫帚眉丹凤眼,头发茂盛,脸也没那么胖,除此之外这不就是张长贵么?诶呀我去,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这老小子。
原本要走的余杉转了个身坐了下来,叫来服务生点了果盘、饮料,心不在焉的看着节目,目光时不时的扫向落座之后跟陪酒女动手动脚的张长贵。
小妖天天混迹在金碧夜总会,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算得上是个人精。看了余杉半天,顺着余杉的目光看过去,转过头来低声说:“咋地了大哥,认识啊?”
余杉说:“有仇。”
“那人干啥的?”
“小学老师。”
小妖一听又高兴了:“大哥你一句话的事儿,我找人收拾他。”
余杉看着远处的张长贵,一眼瞧见了老小子腰里别着的BP机,眼睛一亮,说:“收拾就不用了……”他掏出二百块钱塞给小妖:“这样,你能把他BP机号弄来不?”
“小事儿一桩啊,你等着。”小妖站起来扭搭扭搭走过去,跟其中一个陪酒女耳语几句,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跟那姐们儿交代了,回头就能弄来呼机号。大哥你想咋整?”
“你拿纸笔来。”余杉说。
小妖去了又回,给余杉拿了纸笔。余杉忙活了小半个钟头,把那张记事本上撕下来的纸写的满满的。写完递给小妖,又塞过去三百块钱,说:“你找人,不用干别的,今晚上十二点钟一过,每隔五分钟呼他一次,就照着上面的内容来。”
小妖悄无声息的接过钱,这才拿起那张纸,扫了两眼就乐喷了:“哎呀妈呀,大哥你太有才了。行,你放心吧,这事儿我给你办妥妥的。”
余杉自己也是乐不可支,喝光了可乐,余杉站起身说:“那我等你好消息。”
“大哥你今天不上去玩儿两把了?”
“不了,明天还有事。”
余杉离开夜总会,拦了辆出租车,回到房子看了会儿电视,然后一觉睡得香甜无比。他睡的香,有些人这一晚上可谓今夜无眠。
拿了钱的徐惠赶到了向阳派出所,她到的时候都晚上八点了,王所长已经下了班,派出所只留了值班的小张。
民警小张一瞧来的是徐惠这样的漂亮姑娘,还打光棍的小张一边对徐惠态度和蔼,另一边对人渣王涛更加的不耻。哪怕过了办公时间,小张还是帮着徐惠办了交罚款的手续。至于王涛,小张连那人渣的面都没让徐惠见,只是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为了增加信服力,小张还嘚瑟着拿出了白天的笔录。
徐惠咬着牙一边看笔录,一边心在滴血。看完强忍着眼泪离开了派出所,回去的路上徐惠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断线珍珠一般掉落下来。付出的真心只换来了驴肝肺,换做是任何人都会伤心。
而关在派出所里的王涛丝毫不知徐惠的到来。闻着跟猪食一样的饭菜就放在一边,他强忍着饥饿却看也不看一眼。躺在硬板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觉。从天之骄子一下子成了阶下囚,落差大得让王涛无法接受。
另外一边,喝得醉醺醺的张长贵打了辆港田三轮回了家。刚一进门,他媳妇就怒气冲冲的喊:“都几点了?又喝成这样。我看你就没把家当家,当宾馆呢吧?”
“啧!”张长贵皱着眉头训斥说:“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今天请刘处长吃饭。客人不走,我好意思走?”
两口子拌了几句嘴,吵嚷着,张长贵草草洗了个脸,连牙都没刷就躺下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猛的听到哔哔哔哔的BP机声响。
张长贵抹黑爬起来,拿过BP机眯着眼一瞧,只见墨绿色的屏幕上写着:“姿势不对,起来重睡。”
恩?诶呀卧槽,这谁这么缺德?
张长贵把呼机丢一旁,骂骂咧咧嘟囔着倒头又睡。没过五分钟,呼机又响了。拿起来一瞧,屏幕上写着:“你想骨折么?”
他媳妇也被吵醒了,没好气的说:“你那破BP机就不能关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睡你的,废什么话!”张长贵摆弄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怎么把呼机调成静音。正这时候,呼机又响了。墨绿色的屏幕上滚动着新的信息:“祖传老中医,专治男性性功能障碍……”
“马勒戈壁这特么谁啊?”张长贵怒了。爬起来拿家里的座机打给了寻呼台。寻呼台挺负责,帮着查了打寻呼的电话号码,一查发现是一个IC卡电话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