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看了一圈,指着一把原木色的吉他说:“余大哥,这把怎么样?”
余杉一打眼就瞧出来那吉他的原木色是贴的,琴箱是复合板的,琴颈部分的木头水分甚至都没烘干就做成了吉他。简而言之,这把琴共鸣差,很容易变形。
想当初余杉学吉他的时候,没少往乐器上交学费。最开始他也不会保养,用的是三百来块的网购吉他,没仨月琴颈就变了形。后来查了吉他的乐器常识,这才渐渐入门。几年时间换了三把吉他,终于选了一把合用的。
看着那把吉他,余杉摇头说:“这把不行,都不能算是乐器,也就是个玩具。选木吉他最好选四十一寸的,如果不追求个性的话选木本色最好。”余杉扫了两眼,看中了一把吉他,扭头问:“老板,吉他能试吧?”
文艺青年头都没抬:“随便试。”
余杉踮起脚,摘下一把吉他,凭着感觉调了音,扫了个和弦,摇摇头,松开弦又把吉他放回去。他溜达着试了几把,终于选中了一把。简单弹了几个和弦,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恩,这把不错。”
徐惠有些窘迫的攥着双手,低头说:“还……还好吧,就是有点贵了。要不我再试试刚才那把?”
余杉刚才光顾着试琴,根本没瞧价签。他抬头瞧了眼,上面标着单价一千三百元。仔细一看,牌子是法丽达的。余杉知道这个牌子,单就吉他而言,这牌子在国产里算顶不错的。再联系徐惠总往二、三百的吉他那里逛,余杉就摸清了徐惠的大概预算。
“你不能光看价签,我跟你说,乐器这东西利很大。讲讲价肯定能讲下来不少,你等着。”余杉提着吉他朝文艺青年走去:“老板,这把多少钱?”
文艺青年放下尤克里里,扫了一眼说:“上面不是有价签么?”
余杉笑着说:“价签是死的,人是活的。能便宜点不?”说话间,他侧过了身子,用吉他挡住自己半边身子。左手悄无声息的插进裤兜口袋,摸索着,全凭手感点出十张百元钞票。
文艺青年翻着白眼说:“讲不了,我标的就是最低价了。你要是买了,送你点东西倒是行。”
余杉掏出钱,慢慢递给文艺青年,一边还频繁使眼色。文艺青年眨眨眼,瞬间明白过来:“这样吧,我给你便宜五百,不能再少了啊。”
“才五百?那算了,我去旁边那家店看看。”
这会儿文艺青年已经点好了钱,闻声赶忙说:“慢着……行,我就当开张酬宾了,便宜九百怎么样?”
“便宜九百,就是四百块钱呗?”余杉故意说的很大声,扭过头来看向徐惠。徐惠那姑娘站在那里,咬着嘴唇显得很犹豫。
于是余杉又转过头,一边伸手掏钱,一边讲价:“四百还是有点贵,三百怎么样?”
他正掏兜呢,徐惠走了过来,说:“不用了余大哥,就四百吧。”说着,她从坤包里拿出钱包,打开来数出四张百元钞票递给了文艺青年。
文艺青年利索的松琴弦,装琴盒子,又送了两副琴弦、一个节拍器、一个调音器以及一套吉他入门的教材。
两个人一出门,余杉装作意犹未尽的撇着嘴说:“你就是太着急了,要不我还能再讲讲价。”
徐惠低着头,沉吟了下,说:“余大哥,我不傻。”
“恩?”
她驻足抬起头看向余杉:“继续讲下去,你还会往里搭钱对么?”
余杉挠挠头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咱们去退了吧,我想用自己的钱买吉他。”
“等一下,”余杉拉住徐惠,说:“你觉着梦想值多少钱?”
“恩?”
“我是说梦想,值多少钱?”
徐惠说:“梦想无价……可这是我的梦想。”
余杉笑了:“你好像忘了,当初是我把梦想分了一半给你,所以花多少钱我都高兴。”
徐惠怔了怔,旋即连连摇头,柔顺的马尾辫随着来回摆动。
“这不一样……再说余大哥你已经……”
“没什么不一样的。对于我来说,能帮到你我会很高兴。”他咂咂嘴,说:“除了去德云社,能用钱买到高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别推辞,就当帮我忙好了。”
徐惠摇了摇嘴唇,说:“等我推销出去手机,从提成里扣吧。”
余杉无奈的点点头,说了声‘好’。他知道,这已经是徐惠最大的让步了。
见余杉答应下来,徐惠高兴起来,然后突然皱起眉头,问:“余大哥,德云社是什么?”
余杉想了想,说:“一群从传统相声里头汲取养分尝试振兴相声的社团,我在北京听过他们在茶馆里说相声,很不错。估计要不了几年德云社就得火起来。”
(我家小区有个特点,但凡是风力6级以上,一准停电停水。停水的原因是因为停电,停电的原因至今搞不清楚。物业说这是开发商的问题,开发商说是电业局的问题,电业局说开发商黑心,小区里的电缆用的是铝芯,三方扯皮互相推来推去。今天一怒之下打了市长热线,别说还真管用,没半个钟头电力恢复。问题是,我要的是从跟不上解决问题啊,一个月停一个礼拜电谁受得了?谁给出出主意,这种糟心事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