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薛总,真没事,你看我现在能跑能跳能……啊!你干嘛?!”
薛淼直接在辛曼的腰上掐了一下,辛曼一下子没忍住大声叫了出来。
真是下手重,正好捏在她腰上的淤青处。
“我帮你揉一下腰,明天会好很多。”
辛曼妥协了。
反正出去做SPA,也有男按摩师,就当是做了一次泰式SPA好了,而且大老板亲自给按摩,这种待遇她想都没有想过。
辛曼心一横,往床上一趴,然后将浴袍褪到腰下,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来吧!”
“……”
雪白的美背一下子晃入了眼帘,一直到浴巾要遮不遮的尾椎部位,薛淼太阳穴跳了跳,就觉得一股燥热的火从体内窜了起来。
“谁让你脱衣服的?”
辛曼趴着枕头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
薛淼没有忍住,一下子轻笑出来,“我是要穿着浴袍给你按摩,还是说……”他忽然倾身,一条腿抵在床边,手臂撑在辛曼的枕侧,“还是说,你想要……我……”
他温热的呼吸拂在耳畔,身上的衣角不经意地就划过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辛曼怎么忘了,这个男人是一直以来都想要跟她上床的!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真是脑子糊了浆糊了!
“我不想要!”
辛曼马上就严词拒绝,下意识的就想要扯一旁的毯子,但是已经有一只手先于她拉过毯子盖在了她的腰上。
薛淼坐在床边,双手按上了辛曼的腰,“以后别动不动就脱衣服的,女孩子家要懂得矜持。”
辛曼:“……”
在三秒钟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又被调戏了,而且还还被说教了。
薛淼隔着毯子给辛曼按着腰,根据手劲放轻了手上动作。
辛曼感觉到薛淼的大掌,就隔着一层薄薄的毯子,不轻不重地按压在自己的腰上脊背,身体内无端就起了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电流。
“你不用……这么……细致……嗯。”
辛曼都差点被自己出口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天啦,这是她自己的声音吗?好陌生,急忙就闭紧了嘴巴,一生都不吭。
薛淼注视着辛曼粉嫩的耳朵尖,压了压体内那种冲动。
他原本也没想要帮辛曼按摩多长时间,最多十分钟,也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了。
不过,实话实说,薛淼的按摩手法真的很专业,辛曼刚才整个后背都是痛的,但在薛淼的按摩手法下,不一会儿就不是太疼痛了,而且有点昏昏欲睡。
不知为何,辛曼真的觉察到和薛淼似曾相识。
十分钟后,薛淼俯身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熟睡中的辛曼,帮她掖上了被子,在她的侧脸耳侧的位置轻吻了一下,然后拎着医药箱转身走了出去。
辛曼对于薛淼似曾相识的这种感觉,并不是错觉。
她曾经见到过薛淼。
在儿时的时候,见过两次。
第一次见面,辛曼也就是才十二岁,她第一次,初潮。
她从洗手间跑出来,忽然就慌了神了。
她不懂,因为和母亲之间的不愉快,也从来没有问过母亲,看着马路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扑向刚刚在路边买了奶茶走过来的宋南骁,脸有点红,“我……想回家了。”
那个时候,跟在宋南骁身后的,就是薛淼。
薛淼注意到这个小丫头,但是,辛曼却没有注意到薛淼,她细小的心思,全都放在身边的宋南骁身上。
以至于现在,她从来都不记得,那个时候,其实有一个白衣少年,将她的懵懂情愫到深爱的过程,都是看在眼里的。
………………
辛曼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窗口洒进来的细密阳光,跳跃着,洒落在窗台上一盆绿色盆栽上。
这是辛曼第二次在薛淼的别墅内醒来,第一次是因为发现祁封绍的丑事借酒浇愁,结果就醉酒醉到薛淼别墅里来了。
这第二次,她脑海中清醒的很。
辛曼洗漱过后,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七点钟。
她开了门下楼,来到楼梯上,就刚好看见在餐桌旁边坐着的父子二人的身影。
薛淼坐在白色的椅子上,俯首看着一份试卷,薛子添提心吊胆地站在一旁,背着手,低着头,潜心认错的模样。
是一份数学试卷。
在卷头上用红笔写着的61分的这个分数,也实在是惹人注目。
“早,”辛曼走过去,顺便猫了一眼,缓解气氛地说,“不错哦,及格了。”
因为她之前问过秦可颜,说薛子添的数学最烂,基本上都不及格。
薛淼没有抬头,声音缓缓淡淡的传过来,“一百五十分满分。”
辛曼:“……”
薛子添恨恨的看了辛曼一眼,知道这个女人就不安好心,雪中送炭不会,火上浇油倒是一把好手。
薛淼看了一下他的错题,在卷子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问:“你是不是不想上学了?”
前些天,薛子添的班主任就已经打电话给他了,说如果孩子没有天分在学习上的话,那就不必要一直耽误时间在学校,能够出去上技校或者是小中专。
不过,这些话没有跟薛淼说的这么明白,应该一来是知道薛淼的身份,二来,学校在图书馆和体育场扩建中,也有不少是薛氏的投资,就连教育局的局长都要敬薛淼三分,也就不用提一个小小的初中班主任老师了。
薛子添低着头,“没不想上。”
“没不想上?没不想上怎么每次听老师反馈的时候你都是劝退这种话?”薛淼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怎么你想要家里找关系让你进重点初中,再找关系进重点高中,那走进社会呢?也要靠家里的关系?”
薛子添抬头,眼睛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倔强,“我没有想要靠家里的关系!”
原本,薛子添可以顺着薛淼,反正他是他老子,想怎么训他就怎么训他,可是现在,他不想配合,人后薛淼吵他训他,根本就是因为辛曼在场,他不想让辛曼听见薛淼吵他。
“我知道你觉得有我这个儿子觉得丢人,觉得是薛家的败笔,”薛子添说着就转过身向门口跑去,“你们不想管我,随你便,我也不需要你们管我!”
门外的秦特助刚好拿着文件夹走到门口,抬手刚准备按门铃,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薛子添一股子猛劲儿差点把他撞了个踉跄,手中的文件夹掉落在地上。
“诶……”
薛子添好像是一颗小手榴弹似的,一下子就窜出了别墅。
他走进门,“头儿,小少爷他……”
秦晋的话一下子顿住了,他好像是看见了辛曼……
难道是头儿和辛曼的关系已经完全公开了?要不然辛曼为什么会在橡树湾的别墅里面?
在橡树湾的家政阿姨刚刚从厨房里端着餐盘出来,没了薛子添还挺奇怪的,“小少爷呢?刚才还趁着我在煎培根的时候偷吃,去楼上了么?”
薛淼不在家的时候,一般都是家政阿姨负责薛子添的饮食,这次算上辛曼,做了三个人的早餐。
“不用管他,”薛淼将试卷放在一边,“刘姐你也吃饭吧。”
辛曼拉开椅子坐下来,顺手拿起薛子添的试卷看了一眼,这张卷子并难,不过薛子添这个孩子错的也真的是有点离谱了,简单套公式的题目也能写的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他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
她将试卷放在一边,清了清嗓子,“你儿子这是离家出走了,真不去找?”
薛淼淡然地吃着早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辛曼,“那你去找?”
“为什么要我去?”辛曼耸了耸肩,“又不是我儿子。”
她要是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那不用买窜天猴都要上天了。
不过,辛曼能感觉到,薛淼还是惦记着薛子添这个小恶魔的,虽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但是父子亲情浓于水。
吃过饭,上车之前,薛淼就先对别墅里的家政阿姨嘱咐道:“如果小少爷回来,给我打个电话。”
“是的,先生。”
………………
和大老板一起上班的感觉,辛曼原本粗神经的没有察觉到,直到车子停在薛氏大厦门口,辛曼开了门想要下车,腿向外伸了一半,看见在薛氏大厦前面经过的两个同事,一屁股重新坐了回来,将车门又重新关上了。
薛淼挑了一下眉梢,“怎么?”
辛曼笑了笑,比了一个手势,“您先请。”
薛淼看着辛曼的小脸,就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却也没有点破,先开了车门下车,走到路边的员工纷纷驻足,“薛总好。”
辛曼等到秦特助把车开到薛氏的地下停车库内,才从车内下了车。
秦特助在后面叫了一声辛曼:“辛小姐。”
辛曼转过头来,“有事?”
秦晋笑了笑走过来,“你跟头儿什么时候玉成好事了?刚才就向跟你说恭喜了,现在说也不晚吧。”
辛曼:“……”
玉成?
是玉碎吧。
辛曼看着秦晋笑的这个模样,就知道,领证的事儿这个薛淼的忠实下属肯定知道。
“秦特助,你过来一下。”
秦特助愣了一下,不知道辛曼忽然叫他过去有什么事。
辛曼笑的特别纯真无害,脸上明媚亮眼的笑都让秦特助愣神,“辛小姐,您有事?”
辛曼向前倾斜了一下身体,眨了眨眼睛,伸出右手在秦特助肩膀上拂了一下,“你这边有灰,给你拂去了。”
“谢,谢谢总裁夫人。”
秦特助不留神就被辛曼的电眼给电了一下,等到辛曼踩着高跟鞋妖娆地走进电梯里,都还没有移动一步。
辛曼进了电梯,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咖啡色的男士钱夹,打开看了一眼,把里面的身份证给拿了出来,到了楼上,直接把钱夹在失物招领处挂失。
身份证嘛,直接给薛淼的前台就好了。
而一不留神被辛曼顺走了钱包的秦特助,现在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摸着脑袋,掐了自己一把,想着刚才那一幕,不是辛曼吃错药了就是自己吃错药了。
然而,这一幕却都被另外一个人完完全全看在眼里了。